虽然很短暂,但绝不是不小心碰到的,就是故意牵了一下。这让路未然有些发愣,步子慢了下来。
桓少歌似无所觉,仍是笑着道:“路少侠,我自打按着你说的方法练气,果然日益精进。”
“啊?”路未然一呆,“我的方法?”
“你不记得了吗?”桓少歌一脸诧异,“月前父亲曾带我和哥哥们登门向令师求教剑法,但我只是陪衬的缘故,就独自等在屋外,后来碰见了你,你指点了我两句呀。”
路未然心道,这个姓冷的也没说啊。没有的记忆实在很难装下去,他只好如实道:“可我听说是我作弄了你?”
“只是练习时不慎摔倒,我不想让哥哥和爹爹知道你我的对话,才故意那样说的。”桓少歌两眼瞪地溜圆,语气带着失望,“你果真一点也不记得了?”
路未然抿了抿嘴,不知怎么安慰他。
桓少歌忽然又道:“那你可还记得,欠我十两银子没还?”
路未然:“……”
桓少歌看他表情就明白了,低低笑出来:“这你倒记得。”
“别担心,我不讨债。那钱就当做我的学费吧。”
路未然这才放下心来。
他跟桓少歌撑着一把伞,在外人眼中“有说有笑”地上了桓少歌的车。
桓家的下人原本不重视这位小少爷,这时讶异地窃窃私语:“四少爷和路大侠相识么?不可能呀,他哪有机会?为什么两人看上去关系很好……”
“不是说路大侠为人高冷,独来独往不喜与人交流吗?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又是接剑又是同伞。”
“上车了上车了,天啊,路大侠要来我们桓府吗?!四少爷有这么大的面子?”
桓少歌的大哥早早离去,另外两个哥哥见到这一幕也非常意外,想过来和这位天下第一打个招呼,可惜路未然对他们连侧眼都不曾一顾,就在桓少歌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路未然若是能听到下人们的私语,可能立即就要跳车了。他已经把冷青松交代的什么和人保持距离忘在脑后,一心想的是桓少歌那句:“今日府上做小酥肉和八宝饭,路少侠要不要赏光?”
小酥肉……八宝饭……
路未然悄悄擦了擦口水,见桓少歌后他一步上来,在他身边落座,然后从袖中取出了一只小药瓶递过来:“路少侠的脚方才好似是扭伤了?要紧么,上点药吧?”
确实有点疼啊,路未然接过来道:“谢谢。”
他拔掉瓶塞晃了晃,见里面是球状的药丸,便倒了一颗出来扔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一下,身旁的桓少歌蓦地出手捏住了他的两腮,那劲儿可真是大,路未然嘴巴一酸,张开把药丸吐了出来。
他一脸懵逼地望着对他突然“下狠手”的桓少歌,心道好好一个温柔的男孩子怎么突然这样子!是要怎样!
桓少歌被他那水汪汪的眼睛中流露出的委屈和震惊弄得手足无措,两指一松,还下意识替他揉了揉腮帮,无奈道:“这个药不是内服的……”
这、这样么。
路未然眨了眨眼:“哦。我一时走神。”
他低头定定看着手中的药丸,沉默地如同一座雕塑。
桓少歌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接过药丸,温声道:“我帮你吧。”他伏下身抬起了路未然的小腿,微微侧坐,将之架在了自己膝盖上。
路未然受宠若惊,想阻止他,但又确实不知道那个药是怎么用的,只能内心疯狂呐喊,面上却维持着平静:“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