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未然惊道:“刚才他们的话你也听到啦,被他们找到我就死定了……我又不认路,还身无分文,没有你可咋办……你不能丢下我呜呜,再说地契还在你……”
“你还敢提地契??”桓少歌怒道。
“不提不提……”路未然小步跑着紧紧跟住了他,可怜巴巴望着。
可桓少歌铁了心肠,些许同情他的意思都没有。
路未然也知道自己是个累赘,别说那画过押的“合同”压根没用,就算能对簿公堂桓少歌也不会管的,那么,拿桓少歌的秘密威胁他?不成的,且不说他对桓少歌的能力了解的也不透彻,那消息还要看卖给谁了,他现在是自身难保啊。
路未然只好抛出杀手锏了:“你带上我吧拜托了,我真的还有价值的,我能看见所有人觉醒的是什么能力,绑定的是什么武器!”
桓少歌脚步果真一顿,回头眯起眼睛打量他:“哦?”
路未然道:“武林大会上,我就已经失去武功了,我是靠这个能力看穿对手的。还有井桃,你是靠自己的判断知道她不对劲,我是通过看出来的,她绑定的是马刀。”
“能看出来?”桓少歌咀嚼着他的话,若有所思。
“有点意思。”他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的能力?”
“这个……我不知道。”路未然如实说,“你是我唯一看不穿的人。”
桓少歌盯着他半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不知有什么意味。
路未然觉得桓少歌态度明显松懈下来了,至少没有再赶他走的意思,这厢就有点得寸进尺,凑上去眨眨眼,问道:“所以你真正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呀?”
桓少歌自然不会好心为他解惑了。
路未然虽然好奇,也知道这种秘密问不出来了,桓少歌肯默认他的剩余价值,不丢下他就是好的。
他抹掉脸上冰冷的雨水,努力小跑着跟在桓少歌屁股后面,跟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小声抱怨:“你走慢点呀……”
桓少歌朝他瞪过来。
路未然也不想的,但他是真的跟不上,超委屈地看着桓少歌:“体谅一下我这个普通人吧……”
“你何止是普通人?”桓少歌气道,“江湖人说我是废物简直侮辱你了!”
“对不起嘛……我也不想的。”
他这样垂头丧气的,跟个落汤鸡似的低声下气认错,平白叫桓少歌动不起肝火,看着路未然这种模样,想他一路以来的表现,就忽然明白很多过去没看穿的细节,尤其决定离开涪阳那天,路未然饭吃的格外多。
现在想来,那对他来说可能有种上刑场的悲壮吧。还有让他按手印时的小表情……他那时怎么没读懂呢?
真是骂也骂不起来了。
桓少歌叹了声气,终是放慢了脚步。
世界上最大的落差,就是昨天还富可敌国,买块地眼睛都不眨一下,今天就沦落到饭钱都付不起了。
路未然本以为跟着桓少歌可以大鱼大肉,吃穿不愁,谁曾想要风餐露宿,流落街头。
两人步行了一整晚,走出绵江的边界,进了沧澜城的地界。桓少歌是习武之人,什么反应也没有,路未然半条命都累没了,见到了第二天的太阳时,两眼一翻差点就栽过去,他不知不觉跟着桓少歌走到了有人迹的地方,还闻到了街上包子铺的香味,路未然当场就想犯罪。
桓少歌怕他真给饿死了,就叫他随便找家饭馆吃点东西,自己则去桓家的分钱庄提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