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厉害?”路未然眨巴眨巴眼睛,“那碗是哪里来的,不会是街边乞丐那捡的吧,干不干净呀?”
“不干净你也喝了。”桓少歌道。
“你……你也喝了。”路未然道,“就算我忍得了,你忍得了?”
桓少歌面上蓦地一红,瞪他一眼:“干净的!寺后面有个木屋,我过去敲门没人在,就自取了。”
“不问自取是为……”路未然看见桓少歌的眼神,差点咬着舌尖,话锋一转,“是为因地制宜,因势利导,桓公子真聪明!”
桓少歌弹了他脑门一下:“行了,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你需要休息。”
路未然轻轻“嗯”了一声,乖乖躺下了,但他眼睛还睁着老大,定定看着桓少歌,还往他那边蹭了蹭。
桓少歌把手盖在他眼睛上:“睡吧,我不走。”
路未然就想听到这句话,听了就放心了,闭住眼睛:“嗯。”
喝了药还是管用,破晓时路未然就觉得烧已经退掉了。没想到在这破败的野寺里睡得还挺香,他扭了扭身子都不舍得起来。
一动才发觉身上盖了衣物,闻沉檀香就知道是桓少歌的。他心中又有些感动,小公子对外的好即使大多数时候在伪装,可本质还是个温柔的人,他自己或许都没发现吧。
路未然刚想睁开眼,忽然听到桓少歌走进来了,他嗅一嗅就知道,是又给他熬药去了。
桓少歌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把他半扶起来。
路未然以为桓少歌会叫自己醒来,本想吓吓他,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叫声,却等来了含着汤药的唇。
路未然脸一下就憋红了。
这下桓少歌也察觉到他已经醒了,沉默了一会儿,淡定道:“路少侠,起来了就自己喝药。”
路未然捂着胸口,要死不活地睁开眼,翻过身子干呕了两口,虚弱道:“你确定……这药没采错吗?”
桓少歌一愣,忙扶住他问道:“怎么了?”
路未然作势要吐血:“……你是不是故意、给我下毒,要害死我,好自己走掉啊……”
桓少歌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当即把他的脉象,却没觉出不对,只能焦急地挽着他下坠的身子:“路未然,你怎么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路未然?!”
路未然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发出抽搐的声音,桓少歌手足无措地想扳起他的身子,可路未然就是用力往他怀里钻,没一会儿,那抽搐声就变成了笑声。
路未然从忍不住发笑,小声咯咯笑,到丧心病狂的拍腿大笑。
桓少歌:“……”他逐渐发出磨牙的声音,嘴上还带着笑,笑里藏着杀猪刀,要宰了路未然这大猪蹄子。
桓少歌:“看来病是好了,都有精神吓我了是不是。”
“好了好了,多亏了伟大无私的桓公子。”路未然嬉皮笑脸地抱住了桓少歌的腰,像只大型猫科动物撒娇似的蹭了蹭,把脸重新埋了回去。
桓少歌推了他一把,要和他算账。
结果路未然就是不愿意把脸抬起来,良久,才闷闷地冒出一句:“……谢谢。”
桓少歌:“说谢是没……”
“你没走真好。”
桓少歌:“……”
桓少歌准备揪他后领的手顿在了空中,低头看着这毛茸茸的脑袋,叹着气,手轻轻落在上面摸了摸:“你这人真是……”
没辙。
病好了是要干活的。
他们俩身无分文,不弄点钱来的话总不能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