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道,在冥冥之中,这样不经意的一句话,仿佛点破了某个天机,血淋淋的世事无常,如蛹破茧一样,正从其中撕裂出来。
-
他来了,他来了,他背着他的琴走来了。
林一色正襟危坐,下意识瞄了眼薛洋躲着的树。
这小美,人不大,好奇心重的很,每次都藏同一棵树,非说那树偷听偷看方便。
她又把目光正过来,看向她走来的翩翩公子,叹了口气,还有这蓝曦臣,简直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自从那日同他吃过饭,回去不知自家爹娘同他聊了什么,蓝曦臣天天准时准点上三仙山打卡,陪她聊天解闷弹古琴。
那琴音确实美妙,旋律从他纤细的指尖流出,仿佛高山流水映于眼前,然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你爱阳春白雪,我爱电音嘻哈。
终于,林一色被古琴声搞的昏昏欲睡,又怕直接睡打击公子的自信心,她忍不住了,主动邀请蓝曦臣:“泽芜君,我们聊聊天吧。”
琴声一顿,蓝曦臣抬起头,一双眼温柔如清风,还有几分欢喜掺杂在其中:
“好啊。”
清煦文雅,款款温柔,可惜蓝家林家渊源太深,否则林一色真会忍不住撩撩看。
“你同我讲讲蓬莱外的事吧,我已经很久没下过三仙山了。”
蓝曦臣一挥手,古琴消失的无影无踪,几片叶子落在他发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烟火气,他站起身,拂去衣袍上的尘埃,坐到了林一色的身边。
他微微笑道:
“阿色是想听晓星尘道长的事吧?”
闻言,林一色侧头去看蓝曦臣,神色自若,看不透他想些什么。
既然挑明了,那就不用装了,林一色笑脸一收:
“含光君同你说过我和他的事吧?”
“说过。”蓝曦臣点点头。
“那既然这样,婚是你去退,还是我去退?”林一色干脆果断的给了蓝曦臣两个选择。
“婚不退。”看有叶子落在林一色头上,他轻轻伸手帮她摘下:“你路上受伤时,我没在你身边,你眼盲时,陪着你的人也不是我。所以你当着忘机的面,对别人示好去气我,情有可原。”
“啥啥?”
林一色一脸懵逼,这语气,像极了一个大度的丈夫在原谅出轨的妻子。
蓝曦臣把叶子丢在一边,拍拍林一色的头:“都怪我,你当初来云深不知处寻我,是我忙于家事冷落了你,气的你自己跑回蓬莱,才有了后面的事发生。阿色,是我错了。”
原来
原来
原来她以为的父母之命世家联姻,是两情相悦的真爱。
缕顺了一切的林一色,头痛欲裂,只想找根绳子,吊死在果树下。
蓝曦臣没给她这个机会,看她没回应,以为她还在气头上,知道这事儿急不得,他想了想:“你若真想听晓星尘道长的事,我倒能同你说一件。”
“快说快说。”林一色揉着太阳穴,一听晓星尘的名字,才缓和了些情绪。
“我赶来蓬莱的路上,听说聂家没看住屠了众多小仙门的凶手薛洋,把人放跑了,那薛洋是你同晓星尘一起抓住的吧?”
“什么!人跑了!”林一色惊慌失措:“那薛洋阴险狡诈,手段歹毒,一定会去报复道长的。”
阴险狡诈、手段歹毒?
正乖乖的躲在树上听他们谈话的薛洋,心裂出了血来,林一色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