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死了也还是会有痛觉!这难道是来自上天的惩罚吗?!!!
舒蘅顺手捡起地上的烂抹布就塞进了正在惨叫的陆丰的嘴里。
“怕你咬到舌头。不用谢。”
她破天荒的向陆丰解释了一句。
这在陆丰听来,语气里就好似带了天大的恩典一般。
但也总算的上是一句回应了。
“嘎——嘣!!!”
刺耳的巨响,舒蘅甩了甩发白的左手手指,心下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她把刀子把咬在嘴里,两手钳住金属环用尽了力气才掰开,陆丰的胸前的桎梏终于解开了。
舒蘅凝神,这才发现他胸前偏左侧的位置刺入了一根小儿臂粗的钢锥,泅出一团黑色不小的血迹来,之前因为有束缚他的金属环挡着,又没有细看,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陆丰身上的伤有不少,最多的是擦伤,应该是他为了挣扎那三个束缚着他的金属环留下的。
在他的上臂那一块儿,皮肉都磨破了,呈现出青紫的颜色,而且勒出了不少红肿的印子来,还有些变形了。
不过想来他应该是和自己一般——死了一样没差别的,也就没什么了吧。
舒蘅把刀子从嘴里拿下来,刚痛得缓过劲来的陆丰还是只能瞪大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来盯她,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得,密密麻麻的汗水从他的额头和两鬓混着稀释化掉的黑色血液淌下来,口中也只能不住的发出“唔唔”声。
好像,看起来是有点可怜的样子。
舒蘅用刀割开了他胸前伤口处的衣服,又伸手去摸了他颌骨下方颈动脉的位置,良久,再度确认是死透了的才下了刀子。
才对着伤口撬了那根钢锥一下,陆丰就痛得把背弓成了虾米样,还被金属环束缚着的手腕处挣扎得一层薄皮子也拧起了褶子。
他的身材是精瘦的,本就没有多少肉,被束缚的手腕处的那层皮肤直被绞的发白发肿,手上青色的血管也是胀了出来,可惜还是只能眼里蓄泪发出“唔唔”声。
“你克制一点。”
舒蘅淡淡的开了口,神情无波无澜,眼若无神,像是一具冰冷的人偶,总之不像是一个活人——哦,她还真就不是活的了;而这个语气,又好似做出这般残忍行为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等陆丰缓过来,继续用阴毒愤怒的眼神看着她时,舒蘅也继续用带了些劝慰的语气并以单方面的“商量”的口吻向陆丰说道:
“不要叫出声来,我问一个问题,你答一句,答得好了,我帮你把伤口里的东西取出来,你也少吃点苦头,不然,我就把锥子专往肉里面怼,擦着骨头,慢慢的磨,反正怼穿了,我也是可以帮你取出来的。”
她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偏偏还一副帮助陆丰的样子,吓得陆丰有些不自主的颤抖起来,突然的她手上一个用力,陆丰额头上的青筋便突突的跳,狰狞的往眼睛周围爬,最终织出一张不规则的青色的网。
“听懂了就点点头,我才会让你说话。”她小声的说道,声音听起来轻轻软软的,清亮中带点磁性的微哑,像是在诱惑。
陆丰等那阵痛意过去,眼前也终于不再发黑了,身体缓过来了一点之后,才睁开眼继续盯着舒蘅的脸,却是发了一会儿神。
眼前的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的,离他离得很近,大热天里还戴了一顶白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