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何必要谈聊斋。
陆丰清楚的记得,那个可以控制金属的女人叫魏彤。
他记得的,记得那贯穿了他心脏的一锥刺,记得胸腔的心脏被钉住而阻碍了收缩心房、导致血液滞缓。
他自然也记得血液是如何在身体里慢慢变凉的感觉;记得魏彤拷问他时说的每一个字;以及那女人刻在他骨头上的每一刀、再“好心”用火焰为他止血的神情……
还有,这直到现在都还禁锢着自己自由的金属环。
“所以,你是栽在了一个叫魏彤的女人手里。”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舒蘅再度发声,打断了陆丰的回忆,陆丰红红的眼睛看过去,发现她已经用绷带把手缠了一圈又一圈,刀不离手,正拧开了瓶盖在喝水。
大概是之前为了取出他胸口的钢锥而划伤的吧。
陆丰“嗯”了一声,身体扭了几下,那金属硌应着他实在是不好受。
他躺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是。你们一伙儿的。”
他知道那个叫魏彤的女人是从药品批发场那儿追过来的,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蛇精病,说他是人贩子,死人贼,什么难听的话,明嘲暗讽的都说尽了,还把他好一番折磨……
搞半天,就是因为她那辆车炸了。
一想到这儿,陆丰更是忍不得的咬牙骂了一声。
舒蘅一直在旁盯着他,目光不曾移开一刻。
这个人的怨气,非一般的大。总归是比她这个死了好几回的人来得要情绪激动一些。
听他说,是一个拥有金系异能的女人绑了他,在自己认识的人之中唯一符合条件的只有魏彤,自然也就只能把事情和魏彤联想到一块儿去了。
一看他这副死样子,舒蘅也知道这男的在魏彤手里吃的苦头有不少。她心下的气早消了。如今她的想法不过是:例行章程的要陆丰还她一条命的债罢了。
其实魏彤这样对陆丰,她也是理解的。
至少她不用烦恼自己怎么把陆丰杀两次。
只是陆丰现在的状态,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要他还债了。
折磨人的事,舒蘅一向不大擅长。
在这点上,她还挺佩服魏彤下得了狠手的。
她知道,魏彤是把车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的,她提过车是她自己亲手改造的,平日里没少精心呵护,末世以前,坐过那辆车的人更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能接受舒蘅和方一波等外人上她这辆相当于宝贝心肝肉的车坐一会儿已经很不容易了。
之前在那辆车上,从只言片语中,舒蘅不难就感受到魏彤对那辆车的喜爱。而且魏彤的占有欲还很强。
魏彤对车子心疼的要命,知道陆丰等人把车偷走了,想来反应一定是暴跳如雷,气得要爆炸,再一看到她的宝贝儿子真炸了,不把陆丰等人炸开花,她还真是不能消气。
反正,陆丰这个下场,就是活该,就是——
“报应,你活该。”
舒蘅依旧是淡淡的语气,表情也是淡淡的,不为所动的样子,吐出来这两个字之后便又是静静的看着陆丰。
安静到可怕。
诡异的对话。
简直了!
若不是她是正看着自己说的这句话,陆丰都要以为她是在自言自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