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东笑了笑,“李家嫂子,那这个月砖瓦卖的钱进了谁的腰包?”
胖女人眼睛一转,“这我可不知道。”
时东冷哼,“那位新厂长可是你娘家小舅子,你会不知道!”
所有人看向她,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居然能到厂里当记账员!
“你别瞎说。”那李嫂子慌了神。
时东摸摸自己的腿,“我还知道你娘家小舅子娶得是赵家的三闺女。”
哗啦,人群一下子炸开了,谁不知道赵家和时家的关系,如今说是生死大仇也不为过。这样人家的女婿做了窑厂的厂长,不就是把时东踩下去的么。难怪唆使他们来闹事!
“李翠花!你害我们!”
“是啊,让我们里外不是人!”
时好冷眼看着他们,扔下手中的木头,上去对时明说,“大哥,把爸推进来。”
时明点点头,推着时东进门,时好“哐当”把门关上,爱咋闹咋闹,一群没良心的人。
外面的人又是羞愧又是气恼,这时家真是太不讲情面了,他们也不想想,是他们自己的行为先伤了人心。
人总是这样,宽以待己,严以待人!
齐眉受了惊吓,当天晚上就发了烧,关键是她不敢出门,时家众人都是心急如焚,时明连夜敲响老村医的家,把他接回来给她打了一针又把他安全送回家。好不容易把人哄睡退了烧,一家人筋疲力尽。
时东把几个孩子赶去睡觉,自己守在齐眉身边,反正他的腿一阵阵疼也睡不着。
他摸着齐眉的白发,想到自己的白发,苦笑,我们这也叫白头偕老了。
第二天天气不好,齐眉的烧又起来了,时好披着撑着伞去诊所给她抓退烧药。走在一米多宽的小路上,全是泥泞。后面传来汽车声,时好往旁边让了让,如今汽车不再是稀罕的玩意,至少时好再也不稀罕了。
她没有回头,可是那车上的赵小小认出了她,“龚叔,开快点。”
赵小小对着开车的龚叔说道。
开车的龚叔也就是给潘友民开车的司机,小心的抓着方向盘,“那样会溅人家一身泥水。”
赵小小恨恨道,“就是要溅她一身水!”
“老龚,听我妹妹的。”赵来娣看了窗外时好一眼,也认出来了。
“好的。”龚叔咬牙使劲踩了油门,一下子窜了过去,带起的泥水瞬间浇了时好一身。
“我xxxx……”她骂了句脏话。
从雨水中她看到了车牌号,赵家!这车她见过,曾经潘友民带着赵来娣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像是领导巡视一样。
她浑身是泥赶到家里,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时更叫嚷,“小妹,你跌倒了?”
他和时明在家里给时东洗澡,不然他就去买药了。
时明把热水放到桶里,给她拿了衣服,推着她进了房间,“快去洗个澡。”
等她出来,时家三个男人都看着她,时明手里拿了一杯开水,里面冲了点苜蓿,用来预防感冒。
“小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时好冷哼,眼睛转了转,“没事,爸,你去陪陪妈吧,她还发着烧呢。”
时东看她脸上又有坏主意,“不许惹事!”
然后让时明把他推回房间,他确实不放心齐眉。
时好拉着时更进了自己房间,四处翻找东西。
“小妹,你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