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警一脸讨好看着瘦长的身影,掏出一支烟双手递给他。
瘦长的身影垂下眼帘,遮住眼睛里的情绪,伸出修长的手接过烟,那狱警赶紧给他点上,自己也掏了一根点上。
一时间走道里安静无声,只有烟雾缭绕。
良久,修长的手掐灭烟头,“给我办理一下手续。”
那狱警惊讶地忘记吸烟,“您终于想通啦!”
瘦长的身影站起来,不再说一句话,右脚一跛一跛的向前走。
狱警看着他的背影,即使残废了,人家走得照样挺拔优雅,嘿,人比人气死人,谁说犯人怕警察来着,那一定是没见过这个人物!
狱警收回神思,赶紧去给这尊佛办理手续,他若出去了,这农场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终于,终于把他请走了!
今晚,整个农场怕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赶上最后一班车回到苏市,等到他们回到时家村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村里除了偶尔的狗叫声,悄无声息的,三兄妹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见家里的灯还亮着,皆是犹豫不决。
最终时明推开了门,堂屋门前,时东翘首以盼,“时明,你们终于回来了,见到了吗?时天还好吗?”
时家三兄妹均是沉默,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时东看着他们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他神色慢慢黯然下来,一下子放松肩膀窝进轮椅,“还是不见吗……”
时明上前握着他的手,“爸,我问了狱警,他说二弟很好。”他把纸条拿了出来,递给时东,“你看,这是二弟写的。”
时东接了过来,看了一会儿,放了下来,光这几个字能说明什么,时天,他还是怨恨他们的吧。
他神情落寞,可是看着三个疲倦的孩子,他打起精神,“锅里有饭,赶紧去热热吃,吃完洗洗休息。”
三兄妹摇摇头,他们也吃不下,简单梳洗一下,他们各自回屋睡觉去。
黑暗笼罩着汪洋大海,似是一头巨兽张着大嘴,等待猎物入口,一块木板随波追流,海浪时不时的拍打着它,突然,一只烂得深可见骨的大手从海里伸出来,紧紧抓住木板边缘,把它拉进水中,一颗头颅“哗啦”一声随木木板一起冒出水面,他趴在木板上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来,缓缓睁开血色眼睛。
“啊!”
一声尖叫,时好冷汗淋漓坐了起来!
大口喘息,那种窒息感就如同那年差点淹死一样,她杏眼里全是泪水,蜷坐在床上,觜中轻轻低唤,“绍华……”
潘友民办公室,潘友才西装革履的歪坐在沙发上,转动着手上的金链子,潘友民脸色不好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的手里拿着一张单子。
“啪”一声,把纸张拍在桌子上,吓得潘友才立刻挺直身体,看向他大哥,从小他就特别害怕这个亲哥。
他小心翼翼看着潘友民,“大哥?谁又惹您生气?”
潘友才哼了一声,半晌,“不长眼的东西。”
潘友才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看着桌上的一张纸,
“政审表?谁的?”他拿了起来,“时更?”
他拧着眉头,不认识啊这人。
潘友民扫了他肥胖的脑袋,嫌弃的说,“你嫂子村里的,当年杀人的那个时家。”
“哦!”他想起来了,当年那事最后让他气急了,狠狠教训了一把那个法官!
“不就是当兵,大哥也值当生气!”
“他这个可不是普通的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