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还有一大片白皙如玉的皮肤,冻得都有点发红了。
和裹着一件棉衣的向晚站在一起,两人像是夏天遇到了冬天。
向晚抿了抿唇,语气带着点谴责的意味儿“霍珩,你怎么穿这么少啊?”
昨天晚上临睡前,他还给自己打电话,让她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结果自己却一点也不在意身体,来b市之前也不查查这边的温度。
今天b市都零下两度了,他怎么能穿成这样就出门。
她摘下脖颈间戴着的乳白色羊绒围巾,踮起脚尖,绷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抬起手,将带着她体温的围巾一圈又一圈地缠着他的脖子上。
少女的气息靠近,清甜的果香味萦绕在鼻尖,霍珩脑子嗡地一下,里面又有什么东西要炸开,在神经再次断裂之前,他伸出手将她推开。
他收了点力气,不至于让小姑娘摔倒在地上,只是将她推远了一点。
霍珩心脏酸涩无比,喉咙干巴巴的,他艰难地开口,嗓音低哑“向晚,你走吧。”
别再靠近他了,别再对他好了,别再给他希望了。
向晚猝不及防,被人近乎粗暴地推开,她脚步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她一脸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盯着霍珩的脸看。
他的眼神还是好凶,从刚刚一见到她的时候就很凶,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是他什么话都没说,一上来就要打她的舍友,而且看她的那个眼神,她感觉到他当时真的就差连她一起打了。
向晚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刻像现在一样委屈。
委屈到心脏难受得要死,委屈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瓣,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落下来,大拇指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掌心的肉里,她却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也再也不想管他了。
他就算冻死了也是他自己的事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等冬令营选拔考试结束,一回学校,她要立刻去找殷希明换座位,她再也不想和他坐同桌了。
向晚皱了皱鼻子,肩膀一颤一颤的,她转过身就想跑开。
下一秒,她手腕上缠上了一只手,他的掌心滚热,烫着她的皮肤。
向晚怔了一下,回过神,下意识地就想甩开他的手。
小姑娘的手冰凉凉的,触感很软很光滑,霍珩抓着她的手不放,他抬步绕到她面前,垂着眸看着她。
少女低垂着脑袋,雪白的脸颊因为拼命挣扎染上了红色,浓密而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好几颗小水珠,看起来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
一只小仓鼠,在冬天的雪地里迷了路,没了方向,也没有食物,孑然一身,还遇到了凶狠可怕的捕食者。
模样有点惨兮兮的。
霍珩的心像被锥子一下子狠狠地贯穿了似的,疼痛不堪,他眉头紧紧地拧着。
向晚挣扎不开他的手,有些生气,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傻兮兮地冲上来想要跟他解释,结果对方又是什么话没说,让她走。
她一向听话,他让她走,她立刻就准备走了,结果现在对方又不让她走了。
他怎么出尔反尔,说话一点都不算话的啊。
本来努力憋在心里,压抑着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了,她眨了眨眼,无声地哭泣着,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从她眼眶里落下,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