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人生漫长无尽的岁月里,太过无聊总会生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她想看美人生如夏花般灿烂,那是一种愉悦心情的陶冶,于是便有了古堡的存在。
她从不强迫谁,事实上肯住古堡的都是自愿的,无论是看上她名下的金银钱财还是名誉权力,
她对她们是一种纯粹的欣赏,繁花似锦谁不爱看,但唯一不纯粹的欣赏只有——
元奈。
温温软软的性子却偏偏能引起最热烈的躁|动。
四周不知怎的就不见美人的身影,越姬环顾,仍是不见。
有些失落,但想想又释然。
她现在没钱没权,古堡又没了,谁愿意跟她回去?
一条灰扑扑的土狗向她走来。
泛黄的牙齿还有血迹,嘴角也有。
但土狗并没有攻击凶狠的模样,反倒是像被什么命令而来一样,耷拉着脑袋,慢吞吞走过来。
越姬眯了眯眼,站定,果不其然看到了土狗背上趴着一只黑色的蝙蝠。
六宝飞起来落到越姬肩上,一副待夸的乖巧模样,“主人主人!这狗狗去咬了那个小贼!血就是小贼的!”
上次元奈被抢劫,家里飞来横祸没了钱是事小,但是推她的人害她受伤就不行。
“但是钱都被小贼拿去赌光了,拿不回来了。”
六宝说到这个就一脸气愤,好几磅呢,在海城这里那么大的金额全拿来赌了。
越姬单膝蹲下来,摸了摸土狗的脑袋,对六宝说,“没事,几磅而已,我还没放在心上。”
“犒劳它一下。”
“六宝在它窝里放了好几根大骨头,它一定会开心的。”
六宝把土狗叫走,小道上只剩下它和越姬。
”那现在怎么办?主人难道你要一直卖报纸吗?”六宝飞到她的布袋上,往里面瞧了瞧,一股油墨味。
它被熏的不行,又煽起翅膀落到越姬肩膀上。
“六宝,”越姬把六宝拿到手里,黑瞳静静看着它,“有件事需要你去做,咱们吃香喝辣就靠你了。”
这话一落,背脊倏然一凉,“主主主人,您请、请说……”
……
如此过了两天,越姬手上的报纸都快馊了还没卖完。
赔本了赔本了。
越姬也懒得再卖,干脆扔了,这活不适合她。
旬阳书院是个四合院,坐北朝南,窗户往低了开,方方正正。
书桌长凳五横四纵,杵着一个个和她差不多大的萝卜丁。
而讲台之上是正在念词句的元奈,她用着地道的发音念,音色漂亮又独特,很认真,一个词一个词地解释、带读。底下的萝卜丁听的认真,一边在书页做标注和笔记。
越姬偷偷趴在窗口,撑着下巴看进去,像着了魔似的。
她课上讲的字词她都懂,说的意思也清楚,但就是不过脑。
意识被视线的着眼点所占据,走动间晃起来的裙摆、在黑板写字时更显纤细的腰线、微微起伏的胸|脯……
真要命!这女人在发光,夺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被一阵疼痛打碎,耳朵被人揪住,一道尖酸刻薄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哪里来的野孩子?快滚,这课是你能听的吗?交钱了吗?啊?”
一位妇女单手叉着腰一手提着越姬的耳朵,嘴上杂碎骂着。
“别碰我。”越姬想要挣脱,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