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音调轻得像风一样的,滑过耳膜,和她平时一本正经讲道理有些不同,听起来仿佛带了那么点缠缠绕绕的味道。
耳尖动了动,越姬抬眼看她,从她的角度,只看到元奈细腻柔和的下颌线条,看不清神色。
这女人在想什么呢?讲道理就好好讲道理,她听进去就是了,怎么就突然换了个语气?
好半晌她也不知该说什么,“……那我们就…再等等,反正闲着没事。”
“其实姐姐也不是固执的人,”元奈把脸倚在越姬头上,轻轻蹭了蹭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秀发,细细软软的。
“我其实也能想到继续等下去很有可能不会有结果……但是再等一等坚持一下,或许就恰好解决了别人十万火急的大事呢?何况我们下午并无其他大事,换个角度想,能和西西一起看海看日落其实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看海?越姬看向柔柔波光的海面,不知不觉晚霞已从天边蔓延过来,火烧云似的泼墨成画。
她们原来已经等到了傍晚,斜斜夕阳悬挂在地平线上,柔和了岁月,海岸边的渔船不知什么时候离了岸,远处的天边开始冒出一点点船帆的轮廓……而熟悉的人就在身边,无论是给予支持也好,美好也罢,总归是心底最柔软的一处。
越姬慵懒靠在元奈身上,仰着脸嘴角扬起,把这一幕收入眼底,“……不得不说,你讲的还挺有道理的。”
最后等到了日落下海平面她们果不其然没等到失主。动身回去的时候,元奈脸色看起来有些失落。
但越姬比她更失落,那些快活似神仙的日子明明触手可得,可却不得不放手。
可以说是非常难过了。
晚上睡觉前,元奈当着越姬的面把这颗伊丽莎珍珠放进柜子里,说是保管。
越姬:“……”这女人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第二天她该干嘛干嘛去,留越姬在家里,空对着一间房子和一颗不能动的珍珠。
越姬:我恨!
六宝来看她的时候,对此表示了一番深切的同情,之后便叫她从家里找找有没有麻袋。
“要麻袋做什么?抢劫钱庄吗?”越姬瘫在床上生无可恋怼道。
抢了也没用,那死女人肯定会叫她自首的。
简直是……家门不幸。
六宝飞到空中指指划划,大意是珠宝大队已经就位了。
越姬闻言,涣散的双瞳聚焦,迸发出亮光,麻溜起床,从角落里找出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麻袋,兴致勃勃跟着六宝出了门。
依旧是那个隐蔽的小树林,越姬一到那里明显感觉到一种如入自己地盘的舒适感。
凭借吸血鬼和蝙蝠之间微妙的联系,她一眼便能感觉到她的子孙倒挂在哪一根树枝上。
她甚至还嗅到了一丝铜钱味。
那是珠宝,换而言之便是白花花响当当的大洋。
更深层次来讲便是她快活似神仙的好日子!
越姬负手拿着麻袋缓缓踱进来的时候,无数树叶无风而动。
那是一种对上位者强大实力的敬畏,这种敬畏之情根深蒂固,哪怕现在越姬变菜鸡它们也保持着良好的虔诚匍匐礼仪。
在一块相对平缓的草坪上,越姬熟练地把麻袋开口端卷了三四层,这活换在半个月前,她甚至不知道麻袋为何物,她只知道可以装大件物品的只有宝箱,装小物件的只有小宝箱。
但自从她和元奈买回一袋米后……她的眼界突然就宽了。
六宝始终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