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秀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这会儿却憋的小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透水先开口了:“县主,是我们错了。”
刘应娘没说假话。竞秀还不肯相信,连夜去查了,确实是温谯亲自将刘应娘带回府的。
“姑爷当时是偶然路过,看见刘应娘被里正纠缠,便出手管了这桩闲事。刘应娘见姑爷面相不俗,起了攀附之心,攀谈之下才知道,也算沾亲带故的。随后,刘应娘就缠上了姑爷,说是担心里正再来找麻烦,怕无人能帮她。”
“姑爷收容她的理由,是刘应娘一介弱女,无人照看,带回来给老夫人做个伴。”竞秀道。
她接着摇了摇头:“可这根本说不通。刘家大爷过身,但刘家还有兄长,兄长已经成婚,嫂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刘应娘在家中过的好好的。姑爷若是担心,只用跟里正知会一声,他是大理寺官员,里正焉敢阳奉阴违?”
就算要帮人,有必要带回府吗?温谯在朝中办事,尚且滴水不漏,怎么可能因为一时心软,闹出这么大的乌龙?
透水越说,心越凉:“英雄救美,老套路了。刘应娘本就是个心思活泛的怀春少女,被姑爷这样的俊美郎君救下,还带回府邸,怎么能不生出别样的心思?那简直顺理成章!”
“再说老夫人这边,她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鬼话,说我们县主不能生育,早就鼓着劲儿要让姑爷纳妾。可姑爷一直没松口,姑爷在家时,她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可现如今,姑爷自己带了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回来。老夫人又怎能不折腾?巧的是,一向能暗中约束她的姑爷,也外出办事了。”
“所以,老夫人一定会折腾,还要趁姑爷回来之前,使劲儿折腾!”
竞秀长吸一口冷气:“这可真是太巧了!”
“倘若他真是偶然路过,也许一切真是巧合。倘若不是,姑爷把刘应娘带回来,自己就出差了,那县主就要一个人面对这些麻烦。”透水拧着手指,羞愧的看向珈若,“县主,姑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两个丫头虽说各有各的毛病,可绝对不傻,不用秦鸾和秋池对她们多说什么,就知道自己错了。
县主身体不好,她们是县主最信任的人,就要做县主的眼睛,县主的耳朵,去看什么是真,去辨什么是假。
可她们都太过于相信温谯了。在这种相信之下,哪怕在温府的日子,不是那么美满,甚至麻烦多多,也会温吞吞的忍下来。
像温水煮死的青蛙。
前世,秦鸾意外死后,珈若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是失足落下。她当时已经病的起不来身,竞秀和透水都去过大理寺问询,但经查此案的人,正是温谯。
她们都信任温谯,所以,查到最后,秦鸾也是冤死的。
珈若又怎能怪她们?她自己不也被骗了?
温时远是谁呀?本朝最俊俏的探花郎,鹿鸣宴当日,连公主郡主都要在阁楼上抢个好位置,往他头上丢花。那世家出身的状元郎崔集,在他衬托下,简直黯淡无关。
他还有一双,这世间最真诚的眼睛。当他漫不经心瞧你一眼,你便以为,有一颗星星,要落进你手心了。当他专注的望着你,珈若便真的以为,自己拥有了整个银河。
珈若哄了她两几句,两个丫头又破泣为笑。
珈若也饿了,叫人摆饭:“多摆一份。”
秦鸾警惕起来:“摆的再多,您也不能多吃。”
珈若哭笑不得:“好鸾儿,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贪吃鬼吗?”
秦鸾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