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淮胸中情绪激荡,刚才苏雪鹄运功清风垂露的画面不停闪现在他脑海里,他绝不会认错!可当年是他怀抱着师妹亲眼目睹她咽气,也绝无半分作假的可能。
许多猜想浮现在他脑海中,又被他一一否决。假若师妹真的没死,她为何不回来?
君轻淮悲喜交加,一时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得到何种答案。
苏雪鹄秒懂方才治疗的场景已全然被君轻淮看见,无可辩解,但还是试图挣扎一下,柔声道:“这个……我可以解释的,你先放手好不好?”
君轻淮不由忆起当初与师妹相处时,师妹也喜欢这般和他有商有量的说话,不自觉松了手,转眼想起当前状况,又踏前一步,狠狠逼视着苏雪鹄。
“你说!”
他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天花乱坠来。
离开玉昌城之后,苏雪鹄就没再做伪装打扮,此时一照面,君轻淮认出她便是那日与元沧海同行的女子。这些日子里,君轻淮四处奔走,按照朱玉骞提供的消息,去寻那位与碧露丹有关的雪姑娘,往往他刚到一个地方就发现人已离去,让他扑了一个空,却不想二人原来早就相遇过。
苏雪鹄眼珠一转,将早已准备好的话道出口,“数百年前,我曾有幸得碧水医仙搭救,医仙见我向医之心诚恳便传授了我几招,与我有半师之谊。”
君轻淮冷笑道:“满嘴谎话,一派胡言!师妹每次出谷,我皆随行左右,若她曾授艺于你,我岂有不知之理?”
苏雪鹄就不服气了,“你师妹又没拴你裤腰带上,她做了何事,怎会事事与你分说,我说有就是有!”虽然还未来得及接收医女的记忆,但唯独在此事上,苏雪鹄有万分把握,她从来便不是一个习惯事事依靠他人的人,更不可能与人形影不离,君轻淮定是夸张之语。
君轻淮果然哑然,随即气势更加咄咄地逼问起另一件事,“那你交给朱玉骞的行医手记又如何解释,分明是你矫造伪制而成!”
交给朱玉骞的行医手记被识破了?苏雪鹄转瞬间构思到了应对之语,“他问我要碧露丹来源,我交给他记载碧露丹丹方的‘手抄本’有何不对?向仙子的遗物珍贵,我自收藏妥当,岂有随便送人之理。”
“你!”君轻淮一贯信奉能动手就不多废言,口舌争春秋这类活计,向来归他师妹处置。别看向晚晴性格温婉好相处,真让她与人争辩,她能将人说得无地自容羞愧自杀。君轻淮从前从不与师妹争吵,如今与苏雪鹄争辩,第一次感受到说不过人家女子是何感觉。
旁观两位大前辈对抗争吵,莫星海站于一旁十分尴尬,左瞅瞅君轻淮,右看看苏雪鹄,一位是他要客气唤声大师伯的悬济谷上代核心首席,一位是刚刚救了小石头的疑似谷中前辈的神秘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劝阻才对。
此时,屋外突然传出阵阵慌乱的骇然惊叫。
“怪物!有怪物袭村啦!”
莫星海转身正欲跑出屋外看个究竟,便觉身旁似有两道疾风刮过,他左右一瞧,屋子里只剩下他与王大磊父子,哪里还有君轻淮与那神秘女子的踪迹。
一条庞然巨蛇盘旋于村子正中,蛇身如翠,状若小山,尾巴随意一甩一抽,顿时巨力横生,恍如天崩地裂,飞沙走石间房屋瞬间崩塌四倒,无数砖瓦梁木被抛飞上天,再落回下方。村中百姓惊声尖叫,在落物中四散溃逃,仍不免被坠物砸到,更有甚者,但凡被巨蛇尾风扫到一点点,顷刻化为肉泥。
“哈哈哈哈哈!”
戴着兜帽斗篷的瘦削老者站在巨蛇头顶猖狂大笑,他旁边身形相似的另一人则居高看着其下惨状,拍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