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两小无猜,她便觉得这些情深意重的词用在她与之寒哥哥身上再好不过。
所以每次裴之寒到访,她总是火急火燎的从房子里跑出去,留着熙娘的在后面急着跺脚。
“嗳哟,姑娘嗳,你慢着点儿呀,刚挽的头发散了呀。”
她从来不管这些,她只想着不见面的这两天,她在莲池那里发现了一块黑白相间的石子,像极了他最爱的八卦图;
女师傅来教学时穿了件碧色的长裙,她见师傅爱惜的模样,便故意打翻了墨汁,把女师傅气的哭着跑出府去;
她觉得与裴之寒分隔的时间像是无聊的日子也变长了,于是跑向大厅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愉悦且急迫。
程恩说,一个人喜欢你,连发丝都是骗不了人的。
苏枝曦每每撂着裙摆跑着去见他,散落在旁的头发随着她的奔跑的速度,一起一伏,像是水里随波起伏的海藻,悠悠荡荡,扫在她的脸上,她都觉得如是清风拂面。
前世的她,怎么会想到,这么谦谦公子的裴之寒,竟会对她机关算尽。
连到最后,他隔着囚火见她被人凌辱折磨,也只是无关痛痒的轻瞥了一眼,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对着后面的官兵说,“此处无人,去别处看看。”
如今细想,从前自己按耐不住的心,终究只是女儿家的一厢情愿而已。
裴之寒,他又何曾回应过她呢。
她想起从前父亲即便知道李承载暴虐善变,却不曾反对过她与李承载的亲事。
大概是早见到了裴之寒的狼子野心以及他与苏景嫣之间那些见不得光的端倪。
苏枝曦吃痛的闭着眼,努力的呼吸了几次后,才能再度慢条斯理的喝着杯子里的水。
十六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的去回想,但脑子却是晕晕乎乎,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只是冥冥中却有种大不妙的预感。
她单手按压着额头,想起似乎在此的几天后,熙娘在她房内,一边绣着帕子,一边抹着眼泪。
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苦了我姑娘了。”
至于这句话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是此后的几天说的。她一时也无法确定。
余吟月见她蹙眉,关心问道,“苏姐姐若是不舒服,我便陪你早些回去可好?方才外请的大夫,我看着也不靠谱,不如趁着时间尚早,我让梅儿去永春堂请个好的大夫再给你瞧瞧。总归是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可别落下了病根才好。”
苏枝曦心跳的厉害,听她的话,点了点头。
既然预感后面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凄惨活过一世的她,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句话的理解,自是比同龄人更为刻苦铭心些的。
苏枝曦起身,与余吟月一起正欲开门,门却从外被打开了。
四目相对,门内门外皆是一愣。
随即,门外的人莞尔一笑道,“姐姐醒了,怎的下人们也不过来通传一声,叫妹妹好生担心。”
苏枝曦挑眉仔细瞧了瞧,识的说话的人就是自家妹妹苏家三女苏景嫣。
“也是刚醒,余妹妹瞧我气色不好,怕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便说不如先回府去。这不,正想着去黄姐姐那辞行,却不想黄姐姐和妹妹倒是先过来了。”
黄娅雯向来穿搭讲究,捉人眼球。
今日碰上她的好日子,衣着打扮自是更比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