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不喜皇子私会外臣,你父在都督府办差,与兵部有不少交集,因此本王不便送你到府上。”
李承载的解释,让苏枝曦心里咯噔了一下。
“王爷所言甚是。臣女回府绝不与人提及与王爷相遇之事,以免被有心人得知,在圣上那诬告王爷勾结外臣,意图不轨。”
李承载见苏枝曦对自己如此避之不及。
一向沉稳冷静的他,忽而玩心大发。
挑眉暧昧道,“苏姑娘也不必如此避犹不及。圣人不喜皇子私会外臣,却是乐意瞧见儿子追求媳妇儿的。”
一句话,便将苏枝曦惊的不轻。
他倒是真敢!
真敢什么话都往外说!
苏枝曦福身交手,义正言辞道,“王爷身份显赫德才兼备,臣女身份低微无以回报,只能日后在青灯古佛前为王爷念经祈福。”
苏枝曦态度强烈,不想与他纠缠不清。
只想今日往后,一别两宽各不相欠。
却不想李承载扶额笑道,“苏姑娘愿念及本王的好,本王自是乐意的。”
“只盼姑娘要信守承诺,在佛前,好,生,的,想,我。”
苏枝曦知道在歪曲事实这件事上,李承载是各种好手。
也懒得再和他掰扯,福身而下。
车外日头正值高空,苏枝曦却是通身僵冷。
前世的回忆,此时如洪水猛兽一般朝她涌了过来。
她举步艰难,黯然呼痛。
苏枝曦记得那时她和黄娅雯一样,对裴之寒用情至深。
拜堂当日,她不顾礼义廉耻,扯去头上的盖布,只因裴之寒带了苏景嫣前来道喜。
她指着苏景嫣破口大骂,全然没有顾及李承载的脸面。
更是在洞房花烛夜以死明志,誓要为裴之寒受清白之身。
那时李承载双眸猩红,寒气渗人,对坐在床上虚张声势的苏枝曦步步逼近。
她骂他,挑尽难听的字眼,他也不怒。
只是满眼讥讽的将她桎梏在床上,任她哭闹打骂皆不在意。
然后李承载慢条斯理的褪去她身上的喜服。
每褪去一件,便问一句。
可有上过学。
可有念过《女训》。
可知何为琴瑟和鸣。
可知何叫食髓知味。
......
他有条不紊的将床笫之欢变成一件极其有耐心的事。
哪怕是最后的占有,也是冷着眼,不带一丝怜惜的看着身下的苏枝曦。
问她,痛不痛?
接着用尽一切姿势折辱她。
那晚的李承载是在折磨苏枝曦,也是在折磨着自己。
作为女人而言,那一天的苏枝曦是屈辱的。
她怜惜着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情,和破碎不堪的身体。
却未曾想过,那日李承载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想过他李承载是天之骄子,是当今圣上引以为傲的皇三子。
没想过在遇到自己之前,他何其风光,何其骄傲。
更没有想过,李承载为了保她,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直到临死之前,苏枝曦才知道那日她丢的不仅丢的是李承载的脸,还是圣上的脸,是皇家的脸。
也是为此,才埋下了苏府满门抄斩的种子。
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