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将石头朝白惨惨的手碾了过去,顿时一身让人头发发麻的脆裂声。
鲜血溅出,浓稠的白色液体伴随着蠕动的蛆虫也被粘在石壁上。
断手啪一声坠落在地。
江安大脑一片空白,死死地盯着自己亲手碾断的尸体的手。
她伸出手捂着头,两眼无神。
她刚刚……把一个人的手碾断了……她刚刚做了什么?
脑子里还回想着走尸吱呀吱呀的声音,她的眼里泪水顿时如雨下。
想到什么,江安去看囚牛,却见他鲜血直流,几乎要染尽白衣。
她从来都没有真实地见过怎么多的血,仿佛电影镜头一般。
囚牛安安静静地倒在哪里,双眼紧闭。
李甜抹着眼泪说:“姐姐,怎么办姐姐?他怎么一直在流血……一直在流……怎么办姐姐……呜呜……”
她一边说一边将身边布满灰尘的白布往他伤口上盖,可白布没被盖上没多久便再一次血红一片。
血流的太厉害了,江安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体质原因,总之,十分恐怖。
几番思量,江安一抹脸上的泪水,伸出手便要去解开囚牛的衣服。
李甜的眼神对上了江安断掉的大拇指,神色微变,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江安毫不顾忌,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了,何况她江安也不是没见过,救人要紧。
这个家伙,绝对不能死!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囚牛的衣服,生怕一个不注意再把伤口撕裂。
她其实不太会这些东西,但现在这种情况,死马当活马医学。
“李甜,快把白布撕成条状,顺着针线走向撕。”
说话间,囚牛的衣服已被扒开了去。
这不解开衣服还没关系,着一解开直接让江安胃里一阵作呕。
他出血最多的地方皮肉上翻,似是被红缨枪捅出了一个洞,而其余地方皆是旧伤开裂,旧伤的痂裂成好几块,如同黑色的虫子一般爬在他的伤口四周。
还有一部分,是显现出的黄色鳞片,心口处密密麻麻,部分鳞片上翻,脱落,露出发红的肉。
惨不忍睹。
江安深吸一口气,旧伤新伤,他的身体上几乎全部都是伤口。
怎么会伤成这样?
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他明明每天都嬉皮笑脸的,还戏弄她?!
很早以前他就坚持不住了吧……
那个走尸,他明明打不过的,如果他自己直接冲出去是不是还有救。
可是他一直在顾及江安和李甜。
他就是一个傻子!!
江安鼻子一阵酸楚,她的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一般,无处呻吟,不能呻吟。
李甜捂着嘴指着囚牛心口的鳞片,结巴道:“他他他……是妖怪吗?”
江安蹙眉,冷声道:“这就是妖怪了吗?而妖怪又怎么样?妖怪有错吗?”
她有些生气,现在这种情况,李甜脑子里到底还装着什么?
“他就算是妖怪!也是救了你的妖怪!”江安怒声喝道,转而继续看着囚牛。
她自己也没料到自己会发火,一时间有些无言。
李甜愣了愣,眼里泪珠打转。
她终究还是没有长大。
江安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伤口,就拿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