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神色一变,别有深意道:“长公主病重,赵女郎是她的女儿,若是见母病重而不救,女郎以后会如何,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清楚。”
孝道,一直以来都是很有力的大杀器。
良姜神色不变:“婢子自然知道,可是即使现在去田庄将初三叫回来,也得要两三日时间。若是公主病危,不如请白家转圜下,先将翘连拿给公主。”
刘母闻言,深深地看了眼良姜:“今晨白家便将翘连送来了,长公主也允诺将将初三送于白家,既然初三不在,白家宽限一两日未尝不可。不过早晚……那奴隶都是白家的人。”
“过两日我再来将军府,希望初三他已经回来了,不然女郎也不好交代。”
良姜皱着眉回了房间,兜玲见良姜回来了,急忙追问长公主为什么派人前来。
良姜怕打扰阿泠休息,拉着兜玲去了前屋,沉着脸将这事说了。
兜玲一听顿时怒了:“长公主分明是以孝压人,她知道女郎不愿意把初三送给她,想出个这么逼女郎就范的主意!她病重?她前些日子骂女郎的时候中气十足的很啊!哪里突然就病入膏肓了?”
良姜何尝不知道这极有可能是长公主逼阿泠就的办法,但这能怎么办?在身份上,长公主对女郎有着天然的压制。母亲病重,要用女儿的一个奴隶换药,身为女儿,能不给吗?
她叹了口气:“你小声点,别吵到女郎。”
兜玲喘了两口粗气,又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女郎病重,不知道什么能醒,就算醒了,身体未愈之前兜玲才不想拿这些事烦她。
思及此,兜玲下了主意:“既然公主那么想要初三,把他给她就是,一个奴隶也不值得女郎为他操心劳力。何况这事还这么麻烦。”
“不可以。”良姜不赞同兜铃的做法。
“为什么?”
“初三是女郎的人,是去是留,自然要听女郎的吩咐,若是女郎不愿意他离开,我们现在就是自作主张越俎代庖。”良姜说道。
兜铃才不满意良姜说的话,她朝着房内看了一眼:“现在祈如长公主就是逼女郎将初三交出去,女郎若是不交,以后她怎么留在覃阳。而且女郎心软,若是她醒了,必定舍不得的,不如现在就让初三离开。”
她说的越起劲,就发现良姜看着她的目光越沉,老实说,兜铃不太怕阿泠,心里真正怵的还是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良姜,顿时她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良姜警告她:“我知道你是为了女郎着想,只是越是为了女郎着想,你就不要自作主张。”
兜铃想申辩,这时内间传来细微的□□声,良姜又看了她一眼;“总之这件事等女郎清醒过来之后再说。”她话落,急匆匆进了内室。
兜铃看着内室,狠狠地磨了磨牙。
阿泠的病来的匆匆,良姜有条不紊地伺候着,即使府医面色沉重,良姜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而兜铃越发慌乱了,今日祈如长公府上又来人催了一道,让将初三交出去。
女郎这个样子能做什么主,就算她醒了过来,到时候身体也是虚弱的,若是听了这个消息,会不会一气之下病情更重,她想和良姜商量商量,话到嘴边想起那日良姜斩钉截铁的口气,兜铃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将军府人少,所以消息倒是灵通,不过阿泠生病,贴身照顾是良姜兜铃,他们都进不去,良姜兜铃十二个时辰都待在院中,具体情况如何,他们知道的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