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
欧式的大床上散落着零零碎碎的衣物,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响在耳畔,那件最新款样式的深色
a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他站在房间中央,四下空无一人,唯有暧昧的水声愈发清晰,一下,又一下,敲打在理智上。
突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完事后的第二天早上,他坐在床中央,耳边也是浴室的水声,仿佛与此刻融合。
他闭上眼,端着果盘的手逐渐用力,脑中不受控制般一笔一笔描画着最绮丽的梦。
他虔诚地捧起她的脸,一寸寸亲吻上去,哑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似抱怨,似委屈,他说,你终于明白我的心意了。
她在他身上喘息,面色潮红,双眼迷醉,仰着脖子,痛苦又愉悦。她伸出手抚摸他,那一刻连血液都在沸腾,心底涌上一丝丝久违的甜蜜。身上都是汗水,在欲海驰骋,未有停歇之际。
看,他们这样多好。
他们就该这样。
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忍耐了,像有一只修炼千年的蛊虫从他的尾椎骨一路爬上身体最热的地方,而唯一的解药就在那扇门后……
方疏凝从浴室出来时,屋内的小几上多了一盘水果。
她左右看了看,自然地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洗了澡后反倒没什么睡意,披上外套下楼。
路过柏池房间时,她刻意停顿了一下,房门紧闭,看不出什么异样。
在楼下抓住一个佣人,漫不经心地问:“柏池呢?真去泡温泉了?”
佣人摇头:“少爷好像没下来过。”
她“哦”了一声,见侯秘书从拐角处走出来,笑容促狭:“小姐,水果吃了吗?”
“吃了,挺甜的,是果园里种的吗?”
“是啊,我让人去摘一些,给您带走。”
其实每逢果园丰收之时,侯秘书都会让人采摘后送去方家和柏家,只不过方疏凝这趟亲自带回去,意义自然不同。
“我也去吧。”
反正现下也没事,倒不如去感受感受返璞归真的自然乐趣。
当她提着两大篮子草莓回来之时,终于碰上柏池从楼上下来。
“哟,柏大少爷醒啦?”
她有些阴阳怪气,但柏池并未在意,目光不知怎的,飘到她胸前,喉咙上下滚了一下,一些画面又清晰起来,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复苏。
他移开目光,瞥见她手上的篮子,问:“草莓吃了?”
方疏凝挑起眉:“你送来的?”
柏池走到沙发上坐下,也拿起茶几上的一颗塞进嘴里,腮帮慢条斯理地上下动着,姿态从容:“不然?”
“你什么时候……”她不知想到什么,顿了顿,没再继续下文。
柏池吃完一颗草莓,而后露出一个称得上恶劣的笑,特意提醒般道:“你洗澡的时候。”
方疏凝顿时就扔下草莓,快步到他面前,正欲讨伐之际,侯秘书扶着老爷子缓步下楼。
“爷爷醒了?”
柏池站起身去迎,方疏凝眼刃他的背影片刻,也跟着迎上去。
老爷子睡过觉后精神好了不少,拉着二人说了会儿话,再一同用过晚餐,便允许他们打道回府。
回来的路上是柏池开的车,方疏凝自然也乐得清闲。
至于方才那个尴尬的话题,不提也罢,提了也是徒增不快。
只是她在想,下回打死也不和柏池一起过来了。
早料到和他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