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淼呆住了。
小姑娘抬起手背用力在脏兮兮的脸上擦了擦,擦出一条拖着灰尘的干净印子,凶狠地瞪着面前的男孩:“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男孩扯了下嘴角,鱼淼虽然还辨别不出太复杂的情绪表情,但她能感觉出来他这个表情表达的不是什么好意思。
好像在嫌她烦。
这个表情在他脸上出现的时间十分短暂,一晃眼就没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上楼。
被忽视的小鱼淼气急败坏,嚷了声:“不许走!”
而后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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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和鱼昌戎结婚这么多年,分工已经养成默契,早上她送女儿上学,下午丈夫去接孩子放学,谁先回家谁先做饭。
今天是她先到家,饭做到一半,玄关传来门开的声音。
沾了水的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她出了厨房正想和丈夫女儿进行每日例常的回家拥抱,就看见丈夫怒气冲冲地先进了屋,然后像拎小鸡仔似的把女儿拎进来。
边拎还边教训人:“你还长本事了,知不知道把爸爸和老师急成什么样儿了!”
鱼淼缩着脖子,心虚低着头,蔫蔫巴巴的。
何若问:“怎么了?”她拉过鱼淼扯着她又皱又脏的衣服看了看,“怎么身上弄得这么脏?”
“还说呢!”提起这个,鱼昌戎把女儿也沾了灰的书包放到一边地上,气呼呼说,“她今下午没等我接,自己一个人偷偷走回家,我到的时候人马老师都要急哭了。”
鱼淼踢了踢脚尖,哼哼唧唧地不太服气:“陈炀他们都能自己回家,我也可以。”
“你可以什么你可以,”鱼昌戎喝了口水,又一瞪眼,水杯刚想用点力放到桌子上震慑一下自家皮孩子,瞥到老婆,硬生生收了力道,轻拿轻放,只嘴上严厉道,“陈炀他们是几个男生成群结队,你又跟谁一块儿?”
小姑娘委屈巴巴地努着嘴。
丈夫教训了人,何若就不再抓住这点说了,她的重点在另一件事上:“那这一身又怎么弄的?摔了?”
鱼昌戎:“你问她!”
何若低头望向女儿。
鱼淼抬起脸,气势回来了:“陈炀他们欺负人!”
“他们又欺负你了?”
“他们欺负别的小朋友,”小姑娘骄傲地挺起胸,“我把他们打跑了!”
三言两语,何若也听懂了,她拍了拍鱼淼身上的灰,让鱼昌戎去厨房接替她做饭,自己则带着女儿去洗澡。
洗得香喷喷的鱼淼从浴室出来,正好鱼昌戎也做好了一桌子香喷喷的菜,小姑娘顿时忘了不高兴,兴高采烈地奔到饭桌前。
别家的小孩多少会有点不爱吃饭的毛病,鱼淼在这一点上从来没让何若和鱼昌戎操过心,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吃饭,何若和鱼昌戎怕她小小年纪就不知节制吃成个大胖子,别人家都是千方百计哄着孩子吃饭,到了他们这儿,就成了想方设法控制女儿的饭量。
即便如此,鱼淼也还是有着一个小孩子的通病,就是挑食。
鱼淼闷头扒饭,何若从鸡汤里捞了个鸡腿放到女儿碗里,见女儿一脸不乐意地要把鸡腿挑出来,何若拿筷子按住那个鸡腿:“不可以哦,乖乖吃掉,吃鸡腿才能变漂亮。”
闻言,小姑娘想起下午被接连说丑,生气地鼓了下腮帮子,啊呜一口低头咬鸡腿,在和谁较劲儿似的。
女儿今天这么听话,何若有些意外,看着小丫头气鼓鼓的模样,也觉出不寻常来了:“苗苗今天真听话,但是怎么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