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并不重要。
他眼神回到女人脸上,张了张口,倏地想起鱼淼在小超市里对胖婶儿的态度,顿了下,说:“阿姨,我想看看奶奶。”
谢梓洲的家庭氛围,让他从小没受到什么良好的家庭教育,对任何人都是冷漠的,对他人的善意也一样,有时甚至是拒绝的态度,这也就导致他平时和大人说话硬邦邦的。
说得难听些,就是没礼貌。
现在突如其来的礼貌,虽然略显生硬,还是让女人惊讶了一下,而后有些欣慰地笑起来:“当然可以,先进来,吃饭了吗?阿姨家有饭有菜,你尧尧弟弟也在呢。”
尧尧弟弟,应该就是那个吃饭吃得像猪一样的小鬼吧。
谢梓洲平静淡漠地想着,摇了摇头。
女人也不强求,无奈笑笑,进屋去了。
很快,她从一间房里走出来,手上捧着之前的那个罐子。
罐子是陶瓷的,上面的水墨图案灰蓝相渲,融成一副十分美丽的花鸟生机图。
谢梓洲眼帘动了动,握着牛奶瓶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执拗地盯着这个罐子,好一会儿出声:“奶奶……什么时候下葬?”
他是个早熟的孩子,但小动作小情绪在大人眼里很快就能识破,女人疼惜地看着他,蹲下身温声说:“日子还在选,阿洲相信阿姨,阿姨会给奶奶找个好日子,让奶奶好好地走,好不好?”
谢梓洲抬手,摸了摸那个骨灰罐,良久“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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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归吃饭,鱼淼还生着爸爸的气,一晚上没跟鱼昌戎说话,第二天雄赳赳气昂昂地无视她爸,拉着妈妈的手出门上学。
七点二十,鱼淼准时出现在老方区楼下。
她不知道谢梓洲家到底住哪儿,就在平时见到他的那一栋楼下等着。
小姑娘频频看手表,终于在七点半,楼梯上响起脚步声。
清瘦男孩儿背着书包,看上去有点儿奇怪,苍白的脸上也有些别扭。
鱼淼松开妈妈,两三步上前牵住他的手,小嘴一张就开始教训人:“你怎么才下来呀,迟到了十分钟,不可以不守时的!”
何若屈指在女儿脑袋上敲了敲:“不可以对朋友说话这么凶。”
鱼淼哼了哼。
谢梓洲被她牵着,抬眼看见母女俩的互动,眸光微微闪了下,生硬地打招呼:“阿姨……好。”
何若笑着应:“你是叫谢梓洲?吃早饭了吗?”
连着两个问题,肚子里不断的饥饿感折磨着神经,谢梓洲微一沉默,点点头:“嗯。”
鱼淼也学着妈妈,有模有样地问:“牛奶喝了吗?”
“……嗯。”
这回是真的。
小姑娘满意了,紧紧牵着他,另一只手则被何若牵着。
三人的身影渐渐踏进清晨柔和的柠檬光里,风中和着越来越远的清脆童声哼出的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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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尧今天到学校到得早,一放下书包,他立马就奔去三班找头头陈炀。
陈炀和一群小男生们聚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玩儿拍纸牌,忽然一阵风刮过,把他们面前的纸牌一下就刮乱了,陈小爷不高兴地抬头。
唐晓尧左看右看,还是不忍心糟蹋自己今天新换的裤子,拖了把椅子坐下。
“老大,昨天那个谢梓洲去我家了!!!”他说得像是世界末日来了一样。
陈炀小朋友面露凶色:“他是不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