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对不起。”
“……”
鱼淼踮起脚,下巴搁在桌子上,抬起眼,眨巴眨巴的:“我爸爸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生气。我一定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那天才会生气。我跟你道了歉,你就不能不理我了哦。当然啦,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你对我生气啦!”
道完歉,鱼淼就单方面认为他们和好了,立马精神一振,放下脚直起身子催促他:“你快点吃,吃完我们一起玩儿!”
说完,她蹦蹦跳跳地回客厅继续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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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梓洲很少吃饺子,即便奶奶还在的时候,家里过年也是冷冷清清的。爷爷在他出生前就因病过世了,谢承时常不见踪影,母亲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奶奶会做几个他喜欢的菜,笑意温和说:“阿洲别怕,奶奶在这儿呢。”
祖孙俩就这么把大年三十过了。
咬开饺子,猪肉香和白菜碎末的清甜顺着汤汁滑进口腔,有点儿烫舌,但很好吃。
谢梓洲这段时间吃饭大多是自己做的,味道实在拿不上台面,果腹而已。
奶奶走后,谢承不管他,虽然鱼昌戎和何若并不介意他来吃饭过夜,但早熟的男孩儿知道,自己到底跟鱼淼是不一样的。
他不是这家的孩子,许多事情要有分寸。
就连鱼淼哪天跟着父母彻底离开了,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拦,抑或怪她丢下自己。
谢梓洲知道。
所以他得对鱼淼好。
因为这样,她才能记得他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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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过完,也就意味着春节翻页而过,春节过后没几天,转入三月,学校开学。
一年级下学期没什么特别的活动,不知道是不是鱼淼的错觉,陈炀和唐晓尧他们开学后气焰收敛了许多,不怎么到她跟前叫叫嚷嚷了。
直到三月末陈烺来接陈炀放学,鱼淼才知道个中原因。
陈烺又拔高了些,手里牵着陈炀,好像他的手就是根遛狗绳,平日耀武扬威的小魔王被狗绳紧紧圈住,耷拉着肩膀站在那儿,别样乖巧。
陈烺问:“鱼淼,陈炀平时还欺负你吗?”
鱼淼手里牵着的是谢梓洲,自从看见陈烺,谢梓洲就一副被欠了钱的冷面债主样儿,紧紧攥着鱼淼的手,满目敌意地望着陈烺。
陈烺心中觉得好笑,权当没看见。
鱼淼看着陈炀泄气皮球似的模样,不知为什么觉得他就像那个被佛祖镇压在五指山下的齐天大圣,无端还有点儿可怜。
于是她摇头:“没有。”
陈炀抬头瞅了她一眼,古怪中带点儿诧异。
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对比之前,着实收敛了太多。
“那就好。”陈烺说,“寒假的时候我说过他了。”
还真是被佛祖镇压了。
鱼淼悄悄想。
一个学期的时间转眼即逝,暑假炎热,鱼淼都不怎么出门,叫谢梓洲玩儿也是把他叫来家里玩儿,要么就一起写暑假作业。
两个月的快乐假期过后,九月,秋爽与暑气拉扯不休,扯来了新的一个学年。
鱼昌戎遵守约定,二年级开始,鱼淼眼巴巴盼了一万年的自己回家,也终于实现。
从此放学路上,她牵着谢梓洲,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别提多高兴了,有时候攒了点儿零花钱,还偷偷地溜去学校附近的小卖部请谢梓洲吃零食。
别说,每次去都能看见陈炀和唐晓尧他们,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