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洲今天在她家吃饭,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一天天长大,谢承对他动手动得少了。
鱼淼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在他身上见过伤痕。
她记得有一次早上,下楼没看见谢梓洲,只好去他家叫他。
谢梓洲从来都不让她上楼,但那天她在楼底下叫了他很多声,都没听见回应。纠结许久,她还是上了楼。
老房子墙垣破旧,墙上又是灰又是裂纹,楼道里没有灯,光线遮遮掩掩地投进来,昏暗下温度都比外头低两三个度。
她回想着平时谢梓洲回应她的那个窗口,上到四楼。
谢梓洲家的门锁有两道,外头一道铁门,铁门开着,第二道是木门。
鱼淼犹豫了一下,正要敲门,里面突然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木门隔音不好,还能听见男人的一声痛嚎和咒骂。
咒骂声熟悉,登时将她拉回了六岁时遇到谢梓洲的那个晚上。
小姑娘一惊,往后退了一步,手还尴尬地抬在半空。
敲门也不是,不敲门也不是。
她抓着书包带想了半天,觉得谢梓洲出来如果看见她上来了可能会不太高兴。
还是下去等他吧……
想着,她刚要转身,吱呀一声,门开了。
鱼淼吓了一跳,莫名一阵心虚,就想跑。
“秒秒?”
鱼淼刹车。
谢梓洲也没想到她会上楼,回头瞥了眼,身子一侧,出来的瞬间把门迅速合上,不愿让她看见里面似的。
“啊,我在下面叫你好多声了你都没理我,我就想着上来敲敲门试试……”没等他发问,心虚的鱼淼率先解释道,话说到一半忽然被他的手夺去了注意力,“你的手怎么了?”
她弯腰,想去抓他的手,被轻巧躲开。
谢梓洲的手臂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隐约透出晕染开的红痕。
谢梓洲面色如常:“没什么,昨天不小心打翻一个花瓶,划伤了。”
“真的?你别骗我哦,不是你爸那个什么的吧……”
她语气委婉,谢梓洲笑了笑,另一只手牵起她往楼下走:“不是。走吧,别迟到了。”
鱼淼拧着眉云里雾里的,还想追问,结果被他三言两语岔开了话题。
她本就是个七秒记忆的跳脱思维,不然谢梓洲也不会叫她“秒秒”。
现在想想,好像就是那个“花瓶伤”好了之后,就没见他身上再出现过伤痕了。
……
吃过饭,鱼淼和谢梓洲在房间里写作业,外面电视机开着,鱼淼嫌吵,起身要去关房门。
何若正好从厨房出来,“怎么了?”
“电视太吵了,我写作业,关下房门。”
何若往她房间里看了眼,面上闪过一丝思虑,说:“别关了,我把音量放小一点。”
鱼淼没多想,“哦”了声,折回去。
很快,客厅电视音量小了很多。
鱼昌荣洗完碗出来,就见妻子坐在沙发上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回了房。
这是明显有事要说,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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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淼悄悄回头往外看了眼,确定父母不在客厅了,才放下笔找谢梓洲开小差。
“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