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凛:“你不陪我练?”
长安远未答,只抬头望了眼碧蓝的天。暴雨过后大暑将至,暑气正旺,清晨的阳光便明媚得有些刺眼了。蝉鸣声响彻一片,不停叫嚣着暑热难耐。
长安远平旦末时起,练过武,此时日出已过,是到他用早的时间了。
于是他摇了摇头,又朝长安凛行了一礼,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去食早,过后会去书房。天热,你若无事,稍稍练过后也早些回房吧。”
长安凛抱着弓,眼见着他转了身就要走,迅速反应过来。长安凛虽然心虚,但现在比起心虚更重要的是玩。好不容易不用上课,可以无拘无束的玩耍了,对于一个即将高考的学生来说,这是多么难得可贵的时间啊。
浮生偷得半日闲便很不容易了。现在可以偷这么多闲,若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在暴殄天物?
再说他老早就想玩玩射箭了。小时候每每看到电视上引弓领军的将军都觉得这形象简直酷毙了。
男孩子嘛,人人都有个英雄梦。他幻想过做“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飞将军,也想过能有三两知己来个“桃园三结义”;想做“一箭双雕”侠肝义胆的郭大侠。然而他自己只是个循规蹈矩的学生,平日里学校和家两点一线,连美团的射箭团购都没买过。穿来前唯一会的功夫,大概只有军训必修的军体拳了。
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尝尝这将军引弓的滋味了。所以当然说什么也不能放身边这个老师走。
长安凛放下了弓,颠颠地跑了两步,追上长安远的身影。两手一张,扒上长安远的肩膀,同时双脚离地,全身紧贴住长安远的后背,做一副树袋熊状。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长安远后背上,赖着,说:“阿远不许走。”
长安远并未防备,猝不及防被他抱住,当即一惊,微怒道:“你这又是做什么!快下来!让别人看到了这副没规矩的样,该成何体统?”
长安凛近日来成天都在跟长安远耍赖,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可长安远虽然嘴上总不耐烦,却从未真把自己怎样过。就连上次解他衣带,最终也只见他是面红耳赤地推开自己跑出去了而已。
从来雷声不大雨更未下。怎么看都是完全徒有其表的虚张声势,这人行事作风其实正人君子的不得了,根本不会使阴招。
他已然认定了长安远对他只是嘴上功夫,是“言语上的巨人与行动上的矮子”,所以完全不把长安远的这点怒气当回事。不管不顾死皮赖脸的继续扒着,无所谓地说:“我都失忆了,当然也不记得你说的体统是什么体统了。”
长安远早知他必会做此番回答,凛目回眸,冷冷看他,语气带了些不屑:“你是失忆又不是傻了。失了记忆,难不成连身份也都一并失了吗?”
长安凛心说自己现在本来也没啥身份吶,众人皆知的纨绔一个,原本还有个需要继承的包袱,现在没了金册,不再是世子,无包袱一身轻,多么自由自在的官二代。他阴阳怪气地拐着弯说话:“哎哟,阿远,你若是这样想,那就当我是真傻了罢。反正我的身份是什么,我本来醒来就不记得了的呀。”
长安远被他拐得头有些胀。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心思沉闷胸有城府的人。说白了就是极善于伪装,他时常表现出一副温润如玉的佳公子样,极少会有失态。正因为如此,坊间对他的风平才甚高。
然而近来的长安凛总让他产生一种控制不住、想要暴怒的心态。他本以为上次的宽衣解带已经够没规矩、没羞没臊了,却没想到这人没脸没皮起来居然毫无下限,光天化日之这样下搂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