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格本就不差,成绩也还不错,再加上脸的加成buff,前世一直混得风生水起。
从没想过会碰到壁。
然而长安远就像块千年冰砖,怎么捂也不会热。又像块顽石,在他面前做什么他都仿佛无动于衷。
这个认知让长安凛有些心灰意冷。
他是真诚的想待长安远好的,是真诚想与他交朋友的。即使他醒来前曾听到长安远那一段惊世骇俗的肺腑之言,他也是用真心与长安远相处的。
毕竟那个“长安凛”和自己根本毫无关系。自己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长安凛吐了口满是郁闷的气,心说不愉快就不愉快吧,小爷我还不伺候了呢。
他仰头气哄哄地准备发作,却不想先听到了长安远吐出的几乎微不可闻的三个字:“愉快的。”
“嗯?”
长安远破罐子破摔道:“我说并非全是不愉快。没有人会在玩乐时感到不愉快,玩得时候我也是开心的。”
长安凛有些无理取闹:“那你的意思是玩完了就不开心了呗。”
长安远义正言辞地解释:“我不曾有说过。”
“你不曾说,可你的意思是这个意思。”长安凛继续胡搅蛮缠,“所以我还是生气了。”
长安远:“……”
长安凛:“所以你应该想办法哄我一下。”
长安远:“……”
长安凛挑着眉:“你连哄人都不会?”
长安远对他的厚脸皮感到无法言说的惊讶,他站得笔挺,正经说道:“我不曾有哄过任何人。”自是更不可能来哄你。
长安凛不掩惊讶:“长这么大都不曾哄过?”
长安远无所谓道:“不曾。”
长安凛啧啧称奇,心道怪不得你长这么好看一张脸却不受宠,原来是因为你不会讨好人。他抬目望着长安远直白的毫无杂质的目光,吁了口气,说:“那算了吧,我这么顽强,也用不着你哄。你既然觉得愉快,那我也就勉强觉得愉快了吧。”
长安远:“……”
他对天马行空的长安凛一直招架无能。原先的长安凛天马行空是想着法子折腾他,现在的长安凛……
其实也算是想着法子在折腾他罢,不过是换了种他可以接受的方式。
只是长安凛的变化颇大。大到他觉得,这个人不仅是失了忆,更像是换了一个全然一新的魂魄,否则不该连骨子里都像是换了个人。
“舅舅上次来,临走前同母亲说我们有些时日没有读书了。还吩咐说让我们不日便进宫。”长安凛转了话题,“他这个有些时日是多少时日?”
长安远不假思索地答道:“自你坠马后。”
长安凛闻言惊讶道:“那不是有挺长时间了?”
长安远算了算,说:“莫约有三个多月了,到明日刚好一百天。”
长安凛没想到他记得这样清楚。像这样连日子都记得一清二楚,似乎只有迫不及待的、日日想,夜夜算,才有可能会算得清的。
长安凛试探着问:“这一百天,是只我一人的一百天吗?”
长安远又用他惯用的、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了眼长安凛,道:“自然是我们二人的一百天。”
“不是。”长安凛疑惑道,“我是昏迷了才未进宫。你不进宫是什么原因?”
长安远一时未出声。明亮的瞳孔似缩了一缩。他转了目光,放在远处,似在望着眼前的亭台,又似看着远处。那远处像是长安府邸的大门,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