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佛斯号在港口停稳，沈青月与师兄弟、师姐妹说清后，便有一位来自长歌门的小师妹抱着古琴跳了下来。
“筠亭师妹，你确定要离开吗？”身为负责人之一，同为长歌门出身的杨清欢不由俯在船头向她喊道。
“嗯。”苏筠亭抬起头，站在雷德·佛斯号的脚下，她才感到了几分船身的庞大与压迫感。
沈青月一怔，连忙走上前：“筠亭师妹，你还没登记名字呢！”
每一次出海的孩子，都需要在负责人那里留下自己的姓名，以及对未来的打算，也就是想去哪里。直到最后一位孩子确定后路以后，总负责人再写信送回大唐，因为沾染上外界的气息，所以信鸽足以往返于二者之间。
“苏筠亭。清欢师兄知道是哪两个字，所以我就不赘述了。计划是……加入海军。”小少女站在船身下边，略显微弱的声音传上来，也幸而习武之人五感灵敏，沈青月得以听清对方的打算。
香克斯靠在另一边的船舷上，听见这点声音，不由笑了出来。
登记好苏筠亭的事，沈青月看向身后一群最大也才舞勺之年的师弟妹，微微有些疑惑：“你们不下船吗？”
“诶？”七秀坊出身的另一位师弟微微抬高了音量，“可我们……还没想好后路呢。”
“不是。”沈青月这才反应过来，轻笑，“维拉岛算是新世界的一处名景，不少商人都在这里售卖，你们不下去……好准备一些物资吗？为未来做点打算。”
一只小手揪住了女人镶着银边的衣角，沈青月低下头，只见小女孩正揪着她衣服上的边线，看着她的一双眼水汪汪的。
“阿澄。”叶长知上前抱起她，他与沈青月几乎是青梅竹马，对她的孪生姐姐，以及向来看护的小师妹也十分熟悉，“我带你下去，好吗？”
阿澄眨了眨眼，看着突然凑上来的青年，有些停滞的大脑又开始活跃起来，便在压箱底的记忆中翻出了一个人：“长知师兄？”
听见熟悉的名字，沈青月恍然回头，正好将青年看进眼底，自从大唐与外界合作，他们已经有好几年不曾见面了，她不由伸出手，却有些不敢抚上对方的脸：“叶……长知？”
“你终于记起我了。”叶长知松了口气，心头的那点不安终于放下，“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当年的‘小哥哥’了呢。”
沈青月扯开嘴角，似是想笑，被青年抱在怀里的女孩却仰着头，娇声道：“长知师兄，能不能放我下来。而且……我不想和你一起走，我想和师姐一起嘛……”说到后边，小女孩嘟着嘴，显得声音略带含糊。
“没事的，长知。”沈青月回过神，笑了笑，“阿澄向来粘我，而且，她也很乖，不会闹的。”
“那你……”叶长知其实是想问，你是不是与船长约好了。只是话到嘴边，他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倒不是担忧她太累，只是想起心头的那点预感，就想要拉长与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若他再不做点什么，那点不安的想法，或许就成真了。
只是到最后，叶长知只能看着沈青月走在红发的船长身边一个拳头的距离，就是他离得远，也能看见他们聊得热切，不由闭了闭眼，神色间染上几分颓败。
“阿荣。”曲婧盘腿坐在角落，手里是红发的船员贡献出来的纸牌，“你不去安慰你家师兄吗？”随即眼睛一亮，三张k落了下来，“三带二！”
“不去。”叶启荣是这次藏剑山庄派出的小师弟，他看了眼有些失魂的叶长知，瘪瘪嘴，随即就发现曲婧手里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