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月陡然恢复自由，一步一步，明明是沉稳的步伐，在这一刻，却像是死神一样，每一步，都是带来最后的讯息。
“青月……”叶长知抬起头，朝思暮想的脸就在面前，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却被对方侧头躲了过去。
“对不起。”沈青月垂下眼帘，她凝视着青年，唇瓣颤抖着，过了许久，才颤巍巍的说出了几个字，“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当你是哥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果她能早一点发现，他们就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吧。
“对不起，叶长知……对不起，对不起……”
他是她结拜的兄长，沈青月至今记得，当年在扬州城，一身明黄的青年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他扛着重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拦去了她的去路。
那时候的沈青月，急着完成师长发下的任务，下意识的将他当做了采花大盗的同伙，举起双剑就追了他大半个扬州城，直到师姐前来，为他们解释了一番，这才放下了芥蒂。
再后来，他们常一起出任务，他调笑之下，问她：‘我们结为兄妹吧。’她思索了一下，答应了他，从那以后，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就此定格，却不曾想，有些火苗，在一开始燃烧的时候，就不曾想过熄灭。
若是她能早点发现他的心思，如今的他们，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对不起……”
心痛的是叶长知，而哭泣着的，却是沈青月。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香克斯闭了闭眼，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也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从一开始，他们就错过了啊。
“这一切，都怪你。”奶声奶气的音色传来，红发的男人低下头，只见小女孩红着眼眶，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香克斯苦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
“如果不是你，对师姐来说，最好的归宿，其实就是长知师兄。”阿澄并没有阻止他的抚摸，说到底，她就不讨厌男人。小女孩抬手抹去泪水，继续用小奶音说道：“这一切，都怪你，如果你不出现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好好好，都怪我——”
听出小女孩不过是想要转移话题，香克斯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果然见她又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撇了撇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别想和我们套近乎，我们的事，不用全部揽在你头上！”虽然态度很恶劣，然而香克斯还是听出了她那点小小的关心，不由轻笑。
“好的，那我不说了。”抚摸着小女孩柔软的黑发，香克斯闭上眼，经过她一番打岔，心头那点空荡的感觉，又充实了一些。
“不！这一切，还是怪你！就怪你！就怪你！”
然而小女孩话锋一转，小小的拳头落在男人胸前，捶着捶着，渐渐的不出声了。
香克斯轻叹一声，环住了在自己胸前睡着的女孩，他视线放空，说不清自己在看向哪里。
“是啊……都怪我。”
小女孩的情绪捉摸不透，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顺着她的意思，除此之外，香克斯也想不到如今的他，能做到哪一点。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戏吗？”
角落里，顾英有些凄凉的眼神投向了李优。
“人生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而最苦的，莫过于爱别离与求不得了……”李优长叹一声，一时间，顾英愈加摸不透他所想，“人世浮沉，却总要限于情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