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渝州捧着保温杯眨眨眼:“你叫我来,就是给我喝水的?”
“嗯。”司君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夏渝州确实渴了,着急叫周树走也是想快点出去喝杯水
米其林餐厅,吃的其实是个气氛,菜肴不见得真的好吃。中午那顿,就吃得夏渝州直皱眉,好几个菜都是齁咸,完全品不出传说中的“味蕾层次感”。为了不显得自己是个土鳖,夏渝州什么也没说,硬是吃了好多。这会儿只觉得舌头干得都要龟裂成盐碱地了。
保温杯是司君的,纯黑色磨砂杯身,刻了个小小的银色诗琴。里里外外都洗刷得非常干净,温水清澈见底。夏渝州不客气地吨吨吨喝起来,温水滑入喉咙,泛起只有口渴的人才能品尝到的甘甜。一杯水下肚,整个人都舒坦了,扒着电脑屏幕冒出半个头,问认真工作的司医生:“你怎么知道我渴了?”
司君抬眼看向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
“啊?”夏渝州咂咂嘴,“这……合适吗?”
司君见他犹豫,自己也迟疑了一下,疑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吗?”带男朋友来办公室喝水,不违反规定的。
夏渝州四下看看,同事们都在埋头工作,没人看他们,再看看穿着严肃白大褂、脸上却茫然无辜的男朋友,咬牙。凑过去,飞快地在那略微干燥的薄唇上亲了一口,再飞快地缩回来,假装无事发生,吹着口哨看向天花板。
司君完全愣住了,轻舔唇瓣上沾染的水汽,耳朵瞬间红透:“我是说,看到你嘴唇干,知道你渴了,不是……”
后面越说声音越小,夏渝州虽然没听清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跟着红了耳朵:“咳,你嘴唇也挺干的,我,我给你倒一杯去。”
办公室饮水机里最后一点水,都被刚才那杯给接没了,水桶里只剩个薄薄的底。夏渝州只得出去,到公共热水间接水,恰好遇到了来打水的谢老板。
“你今晚要陪茵茵住下吧?”夏渝州看看谢老板手里那管护士要的一次性纸杯,“我明早来接司君下班,你需要什么东西,一并给你带过来。”
谢老板在燕京没什么亲友,来往的都是客户,想来是没有帮忙的。
听他这么说,谢老板紧绷的脸,像三月天里的薄冰,映着光就化开了:“谢谢你啊小夏,用的东西我一会儿去楼下超市买,不用麻烦你的。”
想想又加了一句:“要是方便,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份步行街那家的草莓泡芙。明天早上要抽血,能吃到泡芙的话茵茵会高兴的。”
“没问题。”夏渝州应承下来,接好水跟谢老板一起往外走,抬眼看到沈家豪抓着陈默的衣领要打他,赶紧跑过去喝止。
沈家豪赤红了眼睛:“你就是我爸的那个私生子吧!”
一分钟前,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沈少爷,刷手机刷到了新消息。网上有人爆料,说天才少年陈默,正是沈天鸿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这位婚生的大少爷显然是废了,沈天鸿放任这些八卦新闻满天乱飞,就是在给私生子铺路的。沈家豪越一滩烂泥,越能衬托得陈默难能可贵,接私生子回家继承家业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一个是连高中都考不上,去国外还犯法的二世祖;一个是智商超群,享誉全国,十六岁就保送医大的天才。
“我总算明白了,今天这一出,是你们下的套啊!”沈家豪指着周树的鼻子,“你们想败坏我的名声,所以故意在商场跟我打架,外面那些野鸡记者,也是你们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