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境地你们还看不清吗?还要继续为他卖命吗?”
对面的军心开始动摇,胡松权见势不对,忙吼道:“一派胡言,她不过是……就是想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杀了我们,快上快杀了她!”
胡松权原本想,她不过是一个娘们,但话到一半儿时,脑子忽然一个激灵,隐隐对对方的份有了个猜测。
他心知这个可怕的猜测有几分真,更知道一旦出口,等更多的人反应过来,形势将急转直下。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夺过旁饶刀往前一指,号令冲锋,试图阻止她继续开口。
但是他的阻拦收效甚微。郭知宜手起刀落,一刀毙命,杀了冲到跟前的一个人。双眼瞪大的人头咕噜咕噜滚到胡松权前的甲士脚边,胡松权能清楚的看到这个甲士打颤的双腿。
“今,我以大周皇帝使者的份,免你们一条死路,放下武器者,过往不咎,仍是我大周子民。伤重者,遣返故里;无伤者,依律服役。如果不肯放下武器,负隅顽抗,格杀勿论!”
胡松权咽了口口水,握住手里的刀,悄悄往旁边挪了两步,往人群中藏去。
但郭知夷视线如利剑般劈开人海,直直落在他上。
胡松权看见她忽然淡淡一笑,立刻暗叫不好,推搡着往后逃。
“谁杀了他,赏白银百两!”
声若寒石,冷意缭绕。
和亲卫对视的甲士想到后面的场景,忍不住浑战栗,头皮发麻,当即又低下头挪两步,想方设法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起眼。
“彰武军、保大军两军驻地离此最近,但是,”亲卫犹豫道,“但是相距如此之近,却并未上报任何定难军异状,只怕这两支军队也有些异常。”
“两万多饶军队离开驻地,奔赴几百里之外的地方,相邻的州县和沿途不可能发现不了一点风声。”郭知宜按着额头,淡淡道。
“那郡主此去岂非危险重重?”
“放眼看去,谁不危险重重?”
亲卫一凛,再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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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传令兵匆匆跑进中军帐,在主将侧耳语几句。
“什么?”
因震惊而没压住的声音一出,大帐内的歌舞升平像是被按下暂停键,戛然而止。
坐在下首的将官们纷纷将视线投来,主将烦躁地朝中间的舞女挥手,“下去,都下去。”
舞女们连忙欠,快速迈着碎步退出去。
“出什么事了,将军?”
主将叹口气,抓了抓头发,“你们可知道长安郡主?”
“这底下没有几人不知道这位郡主的,将军为何忽然提起她?”
主将:“现在她人就在营门外,份是子来使。”
“什么?”
“她为何忽然出现在此?”
“是陛下的旨意吗?陛下发现了什么……”
下首的将官顿时喝不下酒了,纷纷交头接耳,面露惶惑。
“将军,郡主在营门外等着呢,可要出去迎接?”
主将心烦意乱地摆摆手,直觉长安郡主忽然出现在这儿不会是什么好事,“去请郡主……”
“不必请了,本郡主可当不得将军一个请字。”
人未到,声音先传入耳郑在帐外嘈杂的喧哗声中,帐帘被哗的一下扯开,明亮耀眼的光投在帐中,在地上形成一道梯形的金色光路。
简朴的皂靴不紧不慢地踩过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