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影神色一凛,抬腿大步走向窗边。
凌月影怔怔地意识到什么,尖叫一声,跟着扑过去。
“鱼柳你做什么傻事!!”
指尖颤巍巍地撑在窗棂,凌月影紧紧咬着嘴唇,愣是不敢低头往下看。
“没有。”
耳边响起自家哥哥又冷又沉的声音,她一愣,反射性地朝下望去。
医院的后花园很安静,碧绿青葱的草坪,一排整整齐齐的树,只有几个病人悠闲地溜达散步。
“没有”
没有鱼柳。
“哟,这是怎么了,病人去哪儿了?”
回头一看,是后知后觉走进病房的施医生。
凌风影嘴唇紧抿,拔腿就往外走,“监控室在哪里?”
“四楼,不,不对,好像是七楼,”施医生手忙脚乱带路,“几位警官跟我来吧。”
凌月影没有动,趴在窗边看了很久。
目光把每一寸景色细细梭巡,一切都自然又正常,一根鱼柳毛也没有看到。
她隐约有些明白过来。
鱼柳是在和她道别。
他把那样珍贵的玉佩送给了她。尽管说了些听不明白的话,但是现在想起来,他举动的郑重、眼底压抑的不舍,都是那样真切。
而她只是兴冲冲地拿了玉佩,跑出去告诉哥哥,鱼柳可能是有精神病。
“我”
凌月影鼻子一酸。
鱼柳伤得那样重,精神还与常人有异,离开医院能撑过几分钟。
监控,对,去看监控。
把鱼柳找回来。
后知后觉回头一看,病房里已经没有人了。
凌月影赶紧抬腿冲出去。
-
监控室里,墙上整齐排列着一个个屏幕,不同的画面幻影交错。
设备员坐在仪器前,调出几分钟前的病房录像。
画面后退到凌月影轻轻推门离开,病床上伤重的余六缓缓坐了起来。
拔下手上的针头,微晃着身子下了床。
“卧槽!这、这怎么可能,”施医生惊呼道,“他这个伤,怎么可能下床!尼玛!还能走路!”
录像画面里的少年走得并不快,低着头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一步步走到窗边,朝外望了望。
凌月影下意识屏住呼吸,神经紧紧揪起,但是屏幕上的少年还是抬手撑上窗棂,翻身跃了出去。
凌风影眉头拧得死紧,开口吩咐道:“调南边外景的录像。”
不用他说设备员也知道该怎么做。过了十几秒,显示屏上的画面变成病房楼外郁郁葱葱的景象。
穿着病号服的少年在空中伸展四肢,从五楼俯冲而下,像一只展翅的鹰。
精准地在一棵树的树冠上卸了力,身体忽然蜷缩成一个奇怪的姿势。落地前一瞬间,就势一滚,咕噜噜滚到另一颗树下。
“”
“我靠!”
“我日!这什么鬼!”
“牛逼!超、超人啊!”
凌月影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声音有点发抖:“好、好像是五楼吧。”
这样的本事,别说刑警队没人能做到,就连国家最优秀的特种兵,也未必能有这种把握。
何况是忍受着常人都难以下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