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干净手,去阳台上收剩下的衣物。
段青许应声偏头看来。
“你在做什么?”她随口问道。
段青许晃晃手里的东西,应道:“放仙人球。”
之前拿进去以后就没再拿出来,在没阳光直晒的地方放了一阵,仙人球变得焉嗒嗒的,随时要死掉的样子。
“放里面一点,这两天晚上起风,别吹下去了。”江怡说,将衣物抱怀里,推门进去放衣柜里。
段青许紧跟着进来。
转身间,江怡瞧见她左耳耳背后挂着水珠,应该是洗完澡没擦干净,水珠就在那颗淡淡的痣上,不知怎么地,她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抬手,轻轻将水珠擦掉。
平滑微热的指腹触到耳背后时,段青许明显敏感地顿了下,薄唇阖动,眸光的平静之下是暗潮涌动。在江怡收回手前,她先退开半步,主动拉出距离。
“那里有水没擦干净。”江怡解释,说着,不自觉搓搓指尖,适才沾到上面的水一会儿就干掉,无影无踪。
段青许嗯了一声,态度不咸不淡。
不知为何,江怡感觉她似乎在有意远离自己。
兴许是想多了,段青许性子本就这样,她要真像其他人那样才是不对劲。思及此,江怡不再乱想,转身捣鼓了会儿书本。
段青许端正坐在桌前整理文档。
她偷偷瞥了眼,缓和气氛说:“你明天课多么?”
细长的手指点了几下,而后停住,段青许淡然回道:“满课。”
江怡了然,想起青协群里的通知,问:“下个星期残联那边举办运动会,在郊区宣和村对吧,集体坐校车过去还是自己过去?”
“你报名了?”
“嗯,最近课不是很多。”江怡颔首,英语青协一贯懒散成性,群里发完通知没人愿意报名,她是唯一一个主动报名的,另外那个是直接指定的。
“在天成体育馆那儿,离学校比较远,坐校车过去。”段青许道。
“时长计多久?”
“五个小时。”
还算不错,毕竟多数活动的服务时长都低于四个小时。江怡心满意足,默然片刻,又问:“你要去吗?”
段青许明显一滞,半晌,“嗯。”
“到时候可以一起,你等我或者我等你都行。”江怡说,整理整理桌面,拿着手机爬上床。
段青许不应声。
今晚两人都睡得早,十点半,江怡放下手机,斜对面早没有动静,段青许应该睡熟了。屋子里异常安静,微弱的星光从落地窗里投进,落在软和的薄被上,她拢拢被角,翻身对着那边,阖眼入睡。
当一切平静下来,屋里针落有声,斜对面动了一下。
翌日阴天,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阴天,温度骤然降到二十度左右,之前还热得穿衣服都烦躁,现今只能长衣长裤加身。江怡显抽条,不顺应天气加衣,天天穿裙子,周五就着凉了。
着凉的滋味不好受,脑袋晕乎,连呼吸都难受,抢撑着上完课,准备第四大节课后去医务室看看,结果今天医务室关门,只得出校门去药店拿药。简单询问一番,药店给她开了三盒感冒药,叮嘱一天吃三次,花费将近一百块,真够贵的,这年头连生病都生不起。
学校看病比外面便宜,且可以凭医保报销一大半。
吃了药,她躺床上歇息,迷迷糊糊就睡到天黑尽,连一口饭都没吃。
段青许回来得比较晚,往常进宿舍时一般都亮着灯,独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