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宿舍门口,江怡摸了摸裤兜,里面就一个手机,抿抿唇,她看向旁边,生硬道:“没带钥匙,你带了没?”
白亮的过道灯光打在段青许身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影,好一会儿,她才上前,摸出钥匙开门,可没回答一个字。
钥匙拧动的一瞬间,江怡突然伸手过去,转动门把手开门。她故意的,知道段青许的下一步动作,赶在对方之前将手覆在了这人的手背上。
段青许没躲,毫无反抗的意思,等她松开了,退出钥匙,推开门。
农历二十的月亮已不再圆润,缺了一角成为一道弯,与稀稀疏疏的星星挂在天上。月光尤其暗淡,微弱的光由落地窗照进,可照不亮房间,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江怡先进去,段青许温吞得很,隔了一会儿进。
里面没开灯。她皱了皱眉,顺手将门关上。
开关在门后,需要走两步才能摸到,打算自己去开,可刚一转身,带着浓浓酒气的温热撞进了怀里。这一下来得突然,她毫无防备,直接被抵到墙壁上。
江怡劲儿挺大,按住她的肩不放。
段青许想推开这人,可终究慢了一步。江怡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她竟然没挣脱。
可能是真醉晕了头,寻着空档,江怡猛地贴了上来,用身体紧紧抵着,并扣住她的手,指节交缠。薄薄的衣料起不了任何阻挡的作用,这般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乃至呼吸起伏都能真切感受到。
江怡的呼吸有点重,尽数落在她唇上。黑夜里看不见,只能凭借触碰来感觉。江怡更矮些,必须要稍稍仰头才能对上她。
她一贯自持,此时此刻还算理智,不论对方做什么,就是不予回应。
手指被缠得愈发紧,江怡几乎用尽了全力握着她,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偏执意味。
她不会去细细分辨那究竟是什么,沉默地克制着。
黑夜将情绪无限放大,把两人裹挟在其中,谁都不出声。
许久,江怡松力,放开她,但没退开。
她亦一动不动。
升温天的夜晚烦闷,燥意在空气中蔓延,压抑得很。江怡攀住了她的后颈,凑上来,若有若无地挨着她的薄唇,低低道:“段青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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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最后在相互沉默中度过,空调的冷气开得很足,20c,没人去调动。
第二天气温不减,天气预报显示今天的最高温度比昨天还要高一度,段青许七点四十之前离开宿舍,江怡八点半起来,洗漱,去食堂吃早饭,然后去图书馆呆到吃午饭,中午回宿舍午休。
少有的,段青许也回来了。
谁都不提昨夜的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下午,外教临时通知组里的人开会,说得这么正式,其实就是布置任务。这些外国来的老师一般很注重私人时间,包括这位在中国呆了多年的赵知老师,之所以让大家周末下午出来,是因为下个星期他要出差。任务就是让大家做调研写报告,题目自选,时间一个星期,总计十个平时分,下周一做ppt陈述最终成果。
英语系大一时,平时成绩和期末成绩是四六开,到了大二则是三七开,一般来讲,平时成绩占的比重越小,挂科的人越多。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作业,所有人都有点怨言,时间短指导老师不在,分值还不低,但皆不多话,口头上连连应好,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