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呆立半晌，终是顾心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咳咳，那什么，晚上好啊。”顾心干笑两声道。
蓝忘机只觉心跳如擂鼓，浑身的血液都羞愧的要烧起来似的，颇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你……怎会在此？”
顾心“啊”了一声，道：“我今日被打了板子，泽芜君告诉我这里有冷泉可以疗伤，我就来了。你也知道我又不是真的男人，为了避开别人还特意挑了晚上来的。”
蓝忘机闻言急忙转身道：“你受伤了？！”话音未落，便见顾心露出一个头在水面上无辜地看着他，当即反应过来，又立刻转过身去，道：“……抱歉，我并非有意……”
顾心理解地道：“没事，关心则乱嘛。放心啦，就是几个板子，我挺得住。”她又道：“对了蓝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水行渊都处理好了？”
蓝忘机道：“未曾，只是回来与叔父商讨具体事宜，一并冷泉修炼除晦。”
顾心一听，急忙道：“来冷泉？你也受伤了吗？！”
蓝忘机听见身后水声，立刻又往前走了一步，尽量远离池边，道：“并未，只是日常修行。”他顿了顿，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了一般，道：“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半刻钟后，顾心穿戴整齐，同蓝忘机坐在池边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蓝忘机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只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事情就是这样，他骂我师姐，我也骂回去了，又一起被打了板子，很公平。”顾心道。
蓝忘机轻声道：“疼吗？”
顾心一愣，只觉心中有根细小的弦似乎被拨动了下，又酥又麻的。她有些不自在地忽略掉这种怪异的感觉，笑道：“疼啊，当然疼，不然我怎么会跑来这里疗伤。”
蓝忘机默然，半晌涩声道：“……抱歉。”
顾心觉出他情绪不对，赶紧道：“你道什么歉啊，板子又不是你罚的，也不是你打的，哪有像你这样上赶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
蓝忘机却只摇了摇头。
抱歉，没能在那时陪在你身边。若是他在，定会拦住她。就算拦不住，也会陪她一起受罚。
为什么……当年她能将他护得那样好，什么东西都伤不到他，而如今他长大了，却让她一次次遇险，一次次受伤？
他都在干些什么？
顾心见他沉默半晌，以为他还在自责，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对了，比起这个，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何事？”蓝忘机道。
顾心严肃道：“你刚刚，都看见了些什么？”
蓝忘机：“……”
他霍然起身，方才尽力压下去的画面此刻被顾心一提，完全不听使唤般在脑海中回放，连发梢上的水珠都清清楚楚，纤毫毕现，直教人脸颊发烫。他从小所受教导皆是端方雅正，此番却做了如此逾矩失礼之事，虽是无意，却也完全不敢看顾心，仿佛再多看一眼都是玷污了她。
顾心：“……嗳。”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反应这么大？是她被占了便宜没错吧？为什么始作俑者看起来比她还要羞愤欲死呢？
蓝忘机不知道在顾心那个世界若是碰上这种事该如何，只知在这边，女子若是被人看了身子，清白便没有了。虽然顾心到现在都没有对他说出责怪之语，但蓝忘机知道他必须要负起责任。
如果是这样……蓝忘机想。
那他便娶她。
顾心见蓝忘机半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