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居然认识她,容萤吓了一跳,随后边打量边问“你是何人?”
“郡主不记得了?在下杜玉,曾是宁王府上的门客,你我还有过几面之缘的。”
容萤捏着陆阳的衣角,仍旧半信半疑,“我爹的门客少说也有百二十个,谁知道你是真是假。”
巧了,最近怎么老遇上自称是与她父亲认识的陌生人。
闻言,杜玉尴尬地笑了几声,“郡主说的是,您年纪尚小,毕竟贵人多忘事么,不记得在下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王爷曾与小生秉烛夜谈过,必定还有些印象。前些时日返乡,回来才听说王爷北上了,实在是可惜。不知能否劳烦郡主为小生引见?”
提起父亲,她心头一阵钝痛,勉力忍下去,挑起眉有些倨傲地看他,“你是什么身份,也配由我替你引见?”
对方唯唯诺诺连声说是,“在下唐突了,那不知王爷如今在何处?小生自行去找便是。”
父亲的死因暂时还不能向外人泄露,容萤拿话敷衍过去“想见王爷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要寻我爹爹,不会自己去么?”
“郡主教训的是。”杜玉感到惭愧,掖手站在那里,笑容忽有些僵硬,“不过恕在下多嘴,您适才……是从赌坊里出来的?”
听口气似乎注意他们很久了。一时间连陆阳看他的神情也带了些许探究。
容萤往他身后躲了躲,“那又怎样?”
郡主的行事杜玉自然无权过问,讪讪笑了笑,却把目光停在旁边的青年身上。他生得高,模样很清俊,眉眼似乎比寻常人更加深刻,清冷中带着沧桑之感,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气质。
见他这般魁伟的体格,杜玉就知道是练家子的,顺口问“这位是……”
容萤面色一沉,语气不善,“你问得太多了。”
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她显然不想再说下去,转身去叫陆阳,“我们走。”
人已行远,杜玉尚在原地驻足观望,合拢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在手里打着。
南平郡主的举止如此古怪,看来那些传言,是真的了。
晚饭是荷叶鸡,味道很好,容萤吃得有些撑,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权当消食了。
她发现陆阳挺纵着她,在吃穿上一向都依着她的喜好,从没说过半个不字,哪怕有时是不太爱吃的菜,也未见他吱声。
黄昏的时候,陆阳出去了片刻,等回来给她带了个包裹。打开来看,是件新衣裳,凤尾锦的缎子,少说也要花四五两。
她愣了好久,“给我的?”
“嗯。”
平常在家,这种布料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她眼前的,毕竟上不了台面。但如今出门在外,那身娇贵的毛病霎时没有了。到底是锦缎,和普通布衣比起来,上身的感觉都不一样。
换了行头,连心情也变好了,容萤兀自高兴了一阵,从镜子里忽瞧见陆阳靠在一旁,望着她静静含笑。自己眼下代表的就是宁王府,怕被他小瞧了,忙敛容轻咳两声,“其实也很一般了。”
“做工这么粗糙,绣纹太马虎。”
“料子也不够透气。”
“摸上去有些硌手。”
“还没拿香熏过……”
话未说完,就看到陆阳一声不吭地朝这边走过来。
容萤心头一跳,作甚么?别不是要揍她吧?
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视线直往旁边瞟,“我、我就随便说……”
修长的手指出现在视线里,原以为他要发火,不曾想,陆阳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