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想的!”
韩纾梦差点没有把韩楚俊的脑子打开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我会用我的方式守在她身边,既然知道那个是毒瘤,为什么不把它清除干净。关于我哥的一切,总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淡化,让她站得远远的,总比时时刻刻都接触到的好。我哥已经死了,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不管她有多痛苦,这都是事实,除了接受,她也可以选择逃避。”
“时间?韩楚俊,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
韩纾梦气极反笑,这个默默爱了她这么多年的人,怎么还是一点也不了解她。
“我曾经就跟你说过,瑾儿是个很轴的人,她吃软不吃硬。你也看到她为了给凡哥做手术下了多大的决心,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强行规划她的人生,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全干些她不愿意看到的事,你根本就没把她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来看待。她有自己的主张,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尊重她的想法,你懂不懂?我真的无法想象,现在的米瑾儿,有多不愿意再见到你。”
韩楚俊依旧铁青着脸,他不会告诉韩纾梦,站在米瑾儿的对立面有多么痛苦,但是他没有办法,他要保持理智,哪怕现在的米瑾儿无比地恨他,他也要这么做。他并不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做着自己觉得对的事,他只是没有办法,他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不知道要怎么帮她走出这伤痛,他只有强制性地把她与过往分割开来,这样她才能朝前看。
“我会守着她,直到她好起来。”
韩楚俊前所未有的坚定。
“公司怎么办?你的事业怎么办?你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韩纾梦清楚,能自由地谈情说爱的人是不属于他们这样的家庭的。社会人与学生完全不同,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更别说像他们这样的人,每天都为了公司而奔波。米瑾儿的创伤几乎没人能抚慰,韩楚俊想要两边都照顾周全,根本就做不到。
“这你就不用操心。美国那边等我哥的葬礼之后我会回去处理好,只需半年,我就可以回来。”
提到葬礼,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没良心了。”韩纾梦慢吞吞地说到,突然有些哽咽。
“我现在对凡哥的印象都还停留在,他跟爷爷如出一辙的体态与表情上。我总是有点怕他,但其实想想他根本就没有凶过我,好像小时候我也喜欢过这个特别沉稳的哥哥。”
虽说韩楚俊跟韩楚凡是亲兄弟,但他对韩楚凡的印象也不深,除了血缘,他几乎认为自己跟这个亲生的兄长根本就没有过多的相似的地方。韩楚俊被爷爷赶到韩斌身边生活了十几年,直到十五岁上高中才把他接回来,对这个家他比韩纾梦陌生,对韩楚凡也比她陌生。反倒是因为米瑾儿,他们才短暂地有了那么一丢丢交汇的地方,平日里反而是越淡漠越尊敬的样子。韩楚俊不知道这样的关系算不算正常,对于韩楚凡的突然离世,他们都很难过,但却缺乏悲伤。米瑾儿想得没错,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也许只有爷爷,是最爱韩楚凡的。
韩楚俊低估了父爱与母爱的伟大,也低估了亲情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