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回去了一小会,怎么的就起了火?
北湖麦地少,大家基本都是最近收的,打谷场周围摞的都是各家的草垛,还没有用车拉走。太阳早已经把麦秆晒的蓬松,因着燃点低,纤维粗,只要是烧起来,非得出事不可。
北湖那一大片地,至少还剩下一半的麦子还没有收,就连他们家,还有一亩多的粮食还长在地里。
这满地的沉坠的小麦,现在就是满地的易燃物品,要是再来了阵风,后果更是不敢想象。
少了粮食什么都是少的,就是怕这火伤了人。
天色黑晚,她对这里的地形又极为陌生,只是模模糊糊的判断了一下是自己家地的方向。
宋栀的心里直接就是一阵咯噔,心跳越跳越快,几乎要跳出胸膛,腿吓的差点一软。
她在害怕的时候的尚且还能稍微保持一些冷静,拉着小媳妇抖抖索索的问道:“大宁,你给嫂子看看,那是谁家的地啊。”
名叫大宁的小媳妇嫁过来的时间比她早多了,村子里都摸熟了,宋栀自己不认识,抓着人就想问。
“那边好像是宝财家和建国家的,糟了,嫂子,你们家好像也在那呢,咋办啊。”
她想扔了自己手里的东西赶紧跑过去,这个时候的东西都可惜,她床上的被子都是好的,丢了就坏了。她混混乱乱的想了些东西,然后把被子放到了大宁的手里。
“大宁啊,嫂子去看看,你帮嫂子拿下被子,嫂子明天去你们家拿啊。”
这个时候她还能冷静,平稳的说完了话就赶紧往北湖赶。
乡间的晚上黑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不远处的一团火光,宋栀刚开始只是快走,后来就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跑,然后她快快的跑了起来。
周围很黑,她很害怕,但是她此时还有比黑更害怕的东西,第一次体会到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跑的这么快,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自己的呼吸声慌乱,被风颠的破碎不堪。
宋栀在远处无法判断火到底多大,等到她跑的近了,才能看出来,三四个柴火垛全都烧着了,靠近柴火垛的几家人的麦地,是没收的都着了一片了。
再让这火着下去,别说是这里的烧光,一会再烧的大了,就得往外面扩散,大家今年就都别收了,这个时候哪还分是谁的不是谁的。
晚上还在这收麦子的都在跟着救火,有人快步去叫了人,有人拿了水桶。
万种不幸中最最幸运的就是上爻村的地形,几条河流穿过,北湖虽然是偏,但是田地前到底是有沟,有水灭火。
村子里叫人的带了一大帮老少爷们回来了,众人齐心协力,吵吵嚷嚷,忙活了老长时间,这火才慢慢的灭了。
在场的就算是女人也没有一个旁观的,跟着递水续水,宋栀跟着提了很多桶的水,火灭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天色昏暗,本来就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带头的几个手上拿了几个明晃晃的大个的手电,她看啊看,望啊望,就是不知道齐明安到底在哪里。
满心满眼的担心,化成了浓浓的委屈,弄得她几乎要憋不住眼里的泪,她的眼睛本来就被浓重的烟雾熏的难受,现在更是又酸又涩,胀的难受。
脸上流了些不知道是是什么的液体,冰凉苦咸的一片。
发现的非常及时,除了那几个柴火垛烧的几乎烧完了之外,其他人麦地的损失还是少的,只是沾了一片。
宋栀家大块地那个地方还好,但是只有六分地那块是受损最严重的,几乎烧的不剩什么了,只有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