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还没来得及联络唐局那边,但顾和年跟胡芳都联络了。
因为提前知道了“顾行周”现在的状态,常山的皮都没往常在顾行周跟前那么紧实,浑身弥散着一股子欠打的信号。
常山一下车就围着赤垣蹦,“顾队你还记得我吗?顾队你怎么这样的表情?这一看就不顾队啊!”
赤垣瞥了他一眼。
“轰。”
一串小火星在常山的额发前绕了个花。
“嗷!”
常山根本没看清那串灰尘一样的火星子,只觉得头皮一痛,立刻一边跳脚,一边双手乱拍地呼噜着脑袋,手一拿下来,一巴掌糊满了细碎的短发,都是齐根被烧断的。
常山的眼睛都直了,哆哆嗦嗦抬起头,还没说什么,旁边就传来胡芳的一阵爆笑。
“哈哈哈哈哈!!!”
胡芳指着常山的脑袋,笑得毫无人性。
什么都不用说了,常山转身挂在了车头的后视镜跟前,往镜子跟前一怼,眼睛就差点被他沿着发际线那一圈锃光瓦亮的脑门给闪瞎。
“…………”
常山弓着腰在后视镜跟前站了十来秒,然后转身看着唐局嘤出了声,像是宫斗电视剧里被恶毒贵妃弄得小产的凄惨小白花,“我的头发……”
唐局嘴角一抽,庄严地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苏白从房间里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先跟唐局笑着打了招呼,视线扫过紧巴巴凑在车后视镜跟前摆弄的常山,顿了下。
常山抬头望过来,一声“嘤”还没出口,小腿就忽然被人踹了一脚,接着跟前挡了个高大的人影。
赤垣越过常山走向苏白,手上黑乎乎的一片,表情带着十分的讨巧。
“我弄完了。”
苏白看着墙边整齐码放的树段、成捆的树枝,倍感欣慰——好歹干活还挺麻利。
“辛苦先生了。”
苏白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已经摸清了他家先生现在的性子,深谙鞭子与糖的法则真理,笑得格外甜蜜,“这里没有太荒的三角蹄牛,我用了九州的法子炖的番茄牛腩。你去屋里洗手,一会尝尝看喜不喜欢。”
“好。”
赤垣被顺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坦了,点点头进了屋里去。
等赤垣进去了,苏白的视线才又落在常山的脑门上。
常山刚才被踢了一脚,一见苏白看过来,立刻就准备告状。
“白哥你看看,呜呜呜,这次出去我还打算去相亲的,这下全完了,我都快要三十了,到现在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我容易吗我……”
常山凑近了,那脑袋上被火燎过的味道就非常清晰了,苏白小心看了眼,发现虽然烧秃了一片,但并没有真的烧完发根——还行,这样以后还能长出来。
苏白松了一口气,像是个无脑护的熊家长,假装没听出常山要求把凶手绳之以法的意思,避重就轻地拍拍常山的肩安慰道:“我在网上看到九州有个说法,头发剃了再长会长得更好。”
常山嘤得更大声了。
苏白看了唐局一眼。
唐局颇觉得丢脸地拍了常山的后脑勺一下,说道:“让你活该去招惹他,行了别嚎了,回头剃头的钱我给你出。”
常山抽噎着讨价还价:“能给我换成两天假吗?”
唐局:“我看你是皮痒了。”
常山:“……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