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妧没有否认。
杜仲晏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与她对视,有点霸道地说“我不允许你反悔。”
赵妧眼睛酸胀,有点委屈,杜仲晏即刻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温柔的,饱含深情的,然后低声说“我已经有了你,为何还要那些侍妾?还是说,你想为我纳妾?”
“才不!”
“既然如此,又何必担心,除非公主不信任我。”他有些赌气地说。
“我怕……”也许他对她是一心一意,可是那些讨厌的言官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就像是她父皇,后宫从未少过人。
“若不是为了你,这个位子我从未在意,他们若真逼我,不要也罢,我这一生只认定了你,有我在,别怕。”
泪水从她的眼眶滴落,她还是哭了,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他的承诺,他可以为她舍弃生命,这些虚名自然也会为她舍弃,所以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哭泣对你身子不好。”杜仲晏用指腹抹干了她的泪水。
“好,我不哭。”赵妧破涕为笑,与他深情对视,一时情难自控,两人相拥深吻,情意绵绵。
转眼金风玉露,赵妧回到了宫里。这天是七夕节,由徐宸妃主持,领着一众女眷到后苑赏秋季名花。陆贵妃仙逝之后,便由徐宸妃掌管掖庭,也有传言称景隆帝有意册封徐宸妃为后,所以这些日子时常去棠梨宫。
倘若真有这样一日,那也是众望所归的,毕竟徐宸妃端庄贤淑,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娘娘今日的衣裳真是好看,把这后苑的花儿都比了过去,不知出自谁人之手?”女眷们喜欢见风使舵,时常巴结徐宸妃,不过说得也都是实话,今日她虽不是锦衣华服,一袭湖绿秋衣衬得她娴静淡雅,沁人心脾。
“还能有谁,自然是司衣司的许司衣了!”赵妧也在赏花的女眷中,她怕徐宸妃被她们闹得烦,就脱口而出。
“瞧我,真是糊涂了,许司衣一双巧手简直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师出蔡尚宫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请她做一件衣裳实在不容易。”出声的是阮郡君,表面上是赞扬许司衣的手艺,实则是在抱怨自己没有这样的殊荣。
“那倒是,做一身新衣本就费时,若人人都找许司衣,非但使人疲累,还会延长工时,其实司衣司并非只有许司衣一人可以做出如此美轮美奂的衣裳,她手底下的女史也都个个手艺非凡。”
“近日我正好想做一身新衣,公主可有举荐之人?”阮郡君煞有介事地问。
这个阮郡君为人尖酸刻薄,不好对付,无论举荐什么人,对司衣司来说都不太妙,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可以治一治她。
“刘司衣与许司衣师出同门,做工一样精巧,阮郡君若想做衣裳,不妨请她一试。”刘司衣是许司衣的好姐妹,手艺也好,但没有许司衣炙手可热,只因她这个人脾气硬,如果没有许司衣出面说话,一般不会轻易答应给不喜欢的人做衣裳,也不怕得罪人。
可惜,刘司衣上个月出宫嫁人了。
阮郡君进宫时间不长,并不知道此事,何况以她的性子是不会去关注一个司衣的,赵妧是有意戏弄她的。
进宫久的几位宫眷听后,心里明白,却都忍住笑意,没有人揭穿赵妧的恶作剧。
徐宸妃睇了赵妧一眼,心里笑她都是快出降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跟一个后妃较劲,连连摆首,嘴上却说“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今日七夕,陛下在宣和楼上设了晚宴,可别耽误了。”
说着,一行人跟着徐宸妃动身前往宣和楼。
此次宴会是家宴,气氛比较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