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多数时候就是从称呼上体现出来的。
在汤斯年的印象里,姜望舒从未这么喊过她的名字。她不会和汤舜华一样喊她的小名,而总是在说斯年斯年,这听起来的确是很亲昵,但那是作为姐姐对朋友妹妹的称呼。不近不远,恰到好处。
可是称呼全名就完全不一样了。在汤斯年周围的人群里,只有上学的时候被老师点名,以及刚认识的新伙伴会喊她的全名,其余人都和姜望舒一样喊她“斯年”,至于相熟的老师会喊她“小汤”。
这些称呼,在汤斯年的人际交往中都很符合她们的身份关系。可此时,姜望舒却突然喊了一个她从来不会喊的称呼,这似乎是打破了她们之间以往的固有关系。
“汤斯年”这三个字听起来太全面了,只有很陌生,或者是很熟悉的人,才会这么称呼她。姜望舒对汤斯年自然不是陌生的,所以汤斯年在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从这个称呼开始,汤斯年不再是朋友的妹妹,而是能够站在她对面平等对话的人。
这种转变让汤斯年觉得惊喜,于是她伸手,两手捧着姜望舒的脸蛋,低头温柔地问她:“你想我说什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汤斯年的耳尖染上了一片绯红。感受到耳垂散发出来的热量,汤斯年明白她还是脸红了。但是没关系,尽管羞涩,她还是会选择勇敢。
姜望舒仰着脑袋,视线在她的脸上游走,试图寻找着一丝年轻人害羞的痕迹。在如愿以偿地找到之后,她抬手,往后勾住了汤斯年的脖子,将她往下拉:“就说你在白天里,不敢和我说的话。”
汤斯年顺从地俯首,贴住了她的唇:“好……”
“姜望舒,我喜欢你。”
上午十点的阳光照耀着窗帘,用炙热的光照亮了宽敞的客厅。姜望舒窝在沙发里,仰着头舔了对方好几口。没一会,她就松开手,从汤斯年的桎梏中逃离出来,轻咳一声说道:“我脖子好酸哦……”
汤斯年就伸手,掌心贴在她脖子上揉了揉,问她:“姐姐饿了吗?如果脑袋不继续疼的话,我就去做早餐了好吗?”
姜望舒抱着自己膝盖窝在沙发里,摇摇头又点点头,像个特别乖巧的孩子,汤斯年忽然就懂为什么自己姐姐总是那么疼姜望舒了。
汤斯年挪了一步,走到姜望舒身旁,俯身问她:“姐姐让我抱一下,抱我一下我就去做饭了好不好?”
姜望舒抬头看着她,点点头。汤斯年就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抬手落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小心护着她。
姜望舒趴在她肩头,脸上挂着笑,抬手揉着汤斯年的头,像是摸小狗一样揉了又揉,“斯年你真的好乖哦。”
汤斯年蹭了蹭她的脸颊,问她:“那姐姐喜欢吗?”
姜望舒点头:“是喜欢的。”
汤斯年就很开心,她稍微用力抱紧了姜望舒,嗅着她的发香问她:“昨晚那件事,姐姐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太草率了?”
她有些担心,因为那是一个很多瑕疵的表白,如果她能克制自己,或许她能做得更好。姜望舒听了就笑,靠在她耳畔轻轻吐气:“如果你是草率,那我是什么?”
“轻佻吗?”姜望舒想想觉得不对,“也不是,那就是随便了。”
“随随便便就答应了你,是不是让你的喜欢看起来很轻佻啊?”姜望舒拍着她的背脊,耐心地说道:“如果昨天晚上那个方式,让你觉得你对我不够郑重的话,那就是我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