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令酒客们都注意到了赫朗的存在,纷纷将注意力投到他身上,起哄让他以真面目示人。
酒楼外不远处便有衙门里头的人,见势便立即过来查看情况,也起了疑心,带头地立即下令要将赫朗扣下来。
赫朗一惊,从人群中窜出,身后的人反应过来,立马跟了一连串。
“快!快!前面之人十分可疑!说不准就是三皇子!”带头的人也是胡乱猜测,毕竟圣上寻找三皇子一惊寻了十年,还是一无所获,此时好不容易有一丁点蛛丝马迹,他们便是拼了命也不会放弃。
这群壮汉的速度可不一般,赫朗也是经过前几个世界的锻炼,才得以改善原本羸弱的体质,有躲藏的资本,他逃了一路,面上的遮盖也随之掉落,露出的那张面孔很快便被身后的官府之人识出,他们的追逐引人注目,一下子便在街上引起轩然大波。
赫朗身形一闪,便绕进了一条小巷,顺势躲进最近的一间废弃民房中,贴着墙壁蹲下,气喘吁吁,双腿发软。
他前半个月只在人烟稀少之地游走,无人认出他,他也竟不知道京城中会是这么危险。
听着零碎的脚步声离开,赫朗才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抹了把汗。
只是这口气还没舒完,身后便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线穿透了空气,压抑着喉间的颤抖,“皇兄,可让朕好找。”
赫朗身子一僵,一颗心瞬间咯噔一声沉了下来,双脚如同灌铅般定在原地。
这道声音可谓给他带来了惊吓,前所未有的凌乱充斥着赫朗的大脑,他全身的神经都为此一动,即便对这人不再有任何留恋,他的心跳却仍旧为他猝不及防的来临而加速。
赫朗开始无比痛恨起自己重新归还的这抹情魄,即便他已平静从容多年,但是心脏的异样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什么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面上浮现的一切情绪平复。
明明赫征已是天下之主,为何还要耿耿于怀一个早该在十年前死去之人?还是说,他当真要如此赶尽杀绝?
他还有多少条命能够给他?
喉头涌上一阵苦涩的滋味,赫朗禁不住摇头叹息,认命地转头,淡淡扫了赫征一眼,便不愿再给予他多一分目光,垂着眼盯着足下,宁愿看这破房中的泥地也不愿看面前雍容华贵的圣上。
赫征不是没注意到面前之人的冷淡,他竭力忽略想象中火热的重逢与现实的疏离带来的落差,只当他是害羞,仍旧欣欣然上前。
“我就知道,皇兄不会死,也不会舍得离开这个世界离我而去。”
赫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威严的面上竟浮现出一丝久违的满足,似乎以为面前之人还会如同当初一般对他痴心不改。
赫朗静静地注视着他,暗自嘲笑道,这人不会知道他当初的确是死了的,也的确是心死而离开了这个世界的,他只看这人一眼,他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
两人八岁便相识,赫朗虽位卑言微,却还是以长兄自居,呵护赫征到十八岁,最青葱的十年是因为他,之后最颠簸流离的十年也是因为他。
此时的赫朗已是二十八岁,即将而立,下一个十年,他不敢再与这人纠缠。
“您认错人了。”赫朗蹙眉,眼中一片清冷,似乎当真与这人陌生。
他这态度令赫征的面色陡然一变,立即严肃地扣住他的手腕,“皇兄,莫闹了,随朕回去。”
用力甩开他的手,赫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