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赫朗的双眼,试图从他的眼中之中看到一丝怜惜或心软,但他却心凉地发现,这双眼眸不知何时变得如此透彻,也无风雨也无晴,再也映不出他的半分影子。
在那一瞬间,一切帝王威严都被抛之脑后,赫征咬牙,将他一把抱住,眼眶发热,不惜如同顽童般赖皮,“不许,朕不许皇兄不要朕。”
重新触碰到这具身体,鼻间溢满赫朗身上的怡人气息,赫征闭上眼,贪婪地深吸了一口,若不是他如此强硬,怕是一辈子再也抱不到这个人,皇兄待他如此冷淡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
脑中的理智随之松懈,赫征双眼泛红,像是入魔一般将赫朗推至温软的床榻之上。
赫朗面色一变,却抵不住他强劲的力道,严肃问道“你想做什么?”
“皇兄莫怕。”赫征轻声哄他,手上却是一把拉开赫朗的衣领,在露出的那截形状美好的脖颈上虔诚地轻吻。
即便多年前的他当时无龙阳之癖,但偶然瞥见皇兄这具美好躯体时,也着实被诱惑到,当时的他玩心大起,在他耳后与锁骨亲了一下,随意亵玩了一番,皇兄的脸尽管红了个透,却仍旧揪着他的袖子不肯放开。
回忆中羞涩动人的面容与此时冷如冰霜的面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赫征的身子一僵,却见赫朗奋力将他推开,举起手中的茶杯在床沿摔破,直接往手腕方向划了一道,随即拿着沾血的瓷片对着他,让他不敢再靠近半分。
“滚开。”
赫征盯着他手腕上触目惊心的红,心中大乱,果真不敢再乱来,连连后退到遥远的距离,好说歹说才让赫朗放下手中的危险物什,命宫人上前包扎治疗。
“如果你不愿,朕不强迫你,莫要伤害你自己……”赫征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满是悔意,他是未想到皇兄为了不靠近他竟然会如此冲动,他当真就这么厌恶自己?
望着他受伤的手,赫征满面仓皇,可是赫朗却干脆直接闭目养神,连一分注意力都不愿给他,赫征眼中露出一丝无措的茫然,不甘地凑前问道“你当真就对朕不留一丝情意,将朕视如豺狼虎豹?皇兄当年说的中意朕,都是假的么?”
原以为这人会不甚在意,可赫朗却突然睁开眼睛,一字一句道“如若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被你伤得这么深,为何又会心甘情愿喝下毒酒?”
他这般与世无争的性格,却愿意为了赫征,在权势众多的中庭来来往往,就为了能见上他一面,即便赫征不会看他的书画,也整日为他作画写诗。见他为了夺权而焦虑,便绞尽脑汁地自学药理,为他熬制养身的安神汤,哪怕他从来都将他当做消遣玩物,开心了便与他亲近,不开心了便将他冷落在一旁,他却也只当赫征是年少未懂爱,耐心等待他的长大。
这每分用心皆是刻苦铭心,赫朗不信这人会感受不到。
他答完,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也继续保持缄默。
这个答案听得赫征又喜又悲,皇兄的确是真心实意地爱过他的,可这份爱,却被他弄丢了。
“皇兄,朕知道朕错了,朕千万般该死,任你惩罚,只是求你别如此对自己,目睹你有丝毫损伤,朕都心如刀割。”赫征的语气有轻微颤抖,一阵后怕。
赫朗不耐烦地转过身子,“当初是我愚蠢,如今你苦缠于我又是作甚?你心知肚明,我们毫无可能。”
赫征却不愿相信,仍旧固执地摇头,“朕不知,朕也不明,朕只要从前那个皇兄回来。”
赫朗莫名升起冷笑,语气不善,“你从前的皇兄已经死了。赫征,你别逼着我,我不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