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连忙把这事告诉了王夫人知瞧,还为自家的珠哥儿抱屈道:“太太,你瞧老太爷当真是疼瑚哥儿,瑚哥儿小小年纪便给了他二间铺面练手,可怜咱们的珠哥儿也是二房嫡孙,别说什么铺子了,就连副画都没有,当真是……”
周瑞家的唉声叹气,好似当真为了自家哥儿抱不平。
王夫人教训道:“珠哥儿才几岁,拿了铺子也管不了,况且你没瞧,连琏哥儿都没有。”
虽说是如此,但王夫人的心里总是不是滋味,同样是孙子,怎么待遇却差了如此之多呢?
往昔老太爷偏着长嫂,她想着长嫂乃是荣国府的当家主母,还能不往心里去,如今做了母亲,只要珠哥儿略略被人忽视一点,她便有些受不住了。
“话可不能这样说啊。”周瑞家的不满道:“老太爷除了给铺子之外,还给了整整一箱子书画呢?虽说珠哥儿眼下也管不了什么铺子,不过那些书画什么的也不妨事吧,太太大可以先帮着珠哥儿收着啊。”
周瑞家的是真真舍不得,她叹道:“况且画这玩意虽然值不上几个钱,不过珍品难得啊,你瞧老爷为了走礼,都快把屋里给翻遍了,也寻摸不到多少合适的,还得上老太太房里跟老太太要,要是珠哥儿也有,以后太太也可以少操点心。”
这话倒真说进王夫人的心坎里了,她王家虽然颇有家底,什么金银珠宝,甚至是西洋来的自呜钟都尽有着,但毕竟底蕴差了些,当真没什么名家画作,既使有好些,也不知真假,在这上却实是颇不如长嫂。
珠哥儿虽小,但将来也势必跟他爹一般,走文官之路,有些东西也是时候该准备起来了,可她再眼热,也不好开口跟公公要啊。
王夫人不耐烦道:“珠哥儿还有我呢,将来我这个做娘的自然会给他张罗,慌个什么。”
“是!是!”周瑞家的连忙应了声是,但嘴角却是不争气的微微上扬了。
果然,过不了多时,王夫人又低声问道:“老太爷给了瑚哥儿什么铺子?”
周瑞家的早就打听清楚了,连忙溱上前神神秘秘的回道:“听说是一间书肆和一家胭脂作坊。”
“书肆和胭脂作坊?”一听到这,王夫人便松了口气,虽说这书本子珍贵,但这玩意平日里买的人也少,挣不了多少银子;至于这胭脂作坊虽是比书肆要好上一些,但小打小闹的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也不过就是挣点零花银子罢了。
“可不是吗。”周瑞家的有些妒嫉道:“有这两个铺子,瑚哥儿每个月少说有好几十两银子的进帐呢。”
王夫人笑道:“瞧你眼皮子浅的。不过就是两间不值什么的铺子罢了。”
要是什么金银铺子,她说不定也会急了,但不过就间书肆和胭脂作坊,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太太!”周瑞家的恨铁不成钢道:“我是为了珠哥儿着急啊,老太爷这样偏着瑚哥儿,将来珠哥儿还能得到多少?二老爷不过是个次子,将来可是分不到多少家产啊。”
按大晋律法,诸子均分,但大部份的人家都是按着嫡七庶三的方式来分。虽说老太爷膝下就二嫡子,二老爷说不得能再多得一成,不过扣掉袭爵之人才能继承的荣国府与祭田,也不过就够嚼谷罢了,如此算一算,将来能落到珠哥儿手里的当真没剩多少了。
“够了!”王夫人脸色微闇,喝斥道:“越说越不像话了,还不快下去。”
“是!是!”周瑞家的见王夫人当真怒了,连忙应了声是下去。
“且慢!”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