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我如释重负的的放下零食的同时,月蚀拿了张纸和三支钢笔开始详细的写起了人名——从“月彦”、“丽”一直到另一些他们有聊到没聊到的名字,密密麻麻我都看不懂了。
“千秋,今天出门说不定会被他察觉什么,你明天把这封信送去鬼杀队吧。”月蚀写完以后将那张纸封进了信封里,坦然的交给了我。“虽然我极不擅长战斗,不想招惹鬼给桃江带来麻烦,不过毕竟我是人类。告诉鬼杀队的当主,根据套无惨的话,红字是我能确定为鬼的,黑字是确定为人类的,蓝字则代表暂不能确定。至于怎么对付,我想当主的智计应该足够。”
“好。”
我接过信,但有点迟疑。杏寿郎说不定现在还在鬼杀队,主公叫他找的人其实就是月蚀舅舅,如果没有新的任务出现,杏寿郎应该暂时是有空的。
现在遇到杏寿郎的话,我该对他说什么?
“另外还有个不情之请。”月蚀又说。“帮我讨要一把日轮刀,做成至少比你人高的大太刀,桃江会需要用的。”
“不要回母亲大人的鬼刀吗?”我就随口一问,本能的认为鬼刀才是最适合的。
“我人类的身体无法支持鬼刀吸血的特性,取回它桃江也一样不能复活、没有有效杀伤力的血鬼术。那把刀,鬼杀队当主肯定会用在最合适的地方。”月蚀坦然答道。“我只是觉得,用普通的刀把鬼剁得细碎再让它们被晒死的做法,太过于恶心而已——另外转告鬼杀队当主,我会亲自上门取刀,毕竟是要见个面一表诚意的。”
“我会转告的。”
“那么,如果当主答应,就帮我谢过他。”
月蚀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整理了一下白天留下的文件,又坐在他家名为“钢琴”的西方乐器前玩了会儿乐器。看来是他的生活习惯,他和母亲大人的爱好相差甚远,一个非常喜欢音乐、歌舞之类文雅的东西,另一个却喜欢干架和看相扑比赛这种武斗派的玩意儿。
不过月蚀弹琴是真的好听,他的手指纤长有力、双手配合和谐,尤其是他的右手,完美的掌握了乐曲的灵魂和主旋律,远比那些强行歌谱喜怒哀乐的歌剧更富有感情。
“您在忧愁着什么吗?”我听出了曲子里的淡淡愁音,忍不住就问道。
“那个女子,丽,她怀的是她真正丈夫的孩子。”月蚀忽然重重按在琴键上,强烈的重音恰似无奈的叹息。“那个真正的月彦应该已经被杀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样能让丽小姐离无惨远一点,即使解释,恐怕一位孕妇也不会愿意相信。”
“会有办法的。”其实我也想不出来办法,只能苍白的安慰一句。我并不及母亲和舅舅聪明,尤其他们两个还一心同体意识绑定,那我就更比不过了。
“嗯……应该会有的。我先休息了,明天我还得在白天和无惨纠缠呢,毕竟身为同事。”
“晚安。”
又过去一个夜晚,我仍未适应灯火通明的大城市。但现在多少有了点期待,下一个新的日出,月蚀果然提前嘱咐过了他的司机,以送我回去老家收拾东西为由,让司机把我送到了离鬼杀队不远也不近的一个小镇上,好在对鬼而言走一段路不算远。
一开始,我还担心过我孤身一鬼,主公是否还会信任我?但结果虽然我变小了,但主公家的女儿还是很精准的认出了我,并且接待了我进门;主公也仍然对我没有任何疑心,毫不犹豫并且未设护卫就让我见到了他。
“打扰您静养了,我是来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