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窈垂下眼眸,沉默。
后来的确是因为柳轻扬,可若无他一开始的无情逼迫,她也不会那样坚决。
“我和他是幼时的情分,知道婚约的那一刻,我就想象着将来和他在一起,日子久了,其他事都淡忘了,唯独这件事记得清楚。
民间有句话,叫做一女不侍二夫,他是我曾经的未婚夫,你是我的什么?我该如何做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待我一片赤诚,我也的确被他打动了,一个女人不就是求的夫君真诚以待吗?他曾是我期待的良人,可我不是个好女人,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的情谊,如今他是我最对不起的那个人。”
殷逍面覆寒霜:“你欠他的情谊,为夫替你还,所以为夫答应你不杀他,甚至把为夫的命给他一次,唯独你,为夫不许他将你夺走。
更何况,你们只是口头约定,并无信物,你不曾对不起他,更无须心含歉疚。”
话虽如此,可感情的事哪里是能算的清的?
莫窈凶巴巴地瞪着他:“总之,你以后不许再勉强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
这件事必须要谈好了,否则她还不亏死了?
殷逍一脸淡定:“其他事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莫窈气的抬脚踹他一下,起身就要走。
殷逍拽着她的手不放,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目光微沉:“你不懂男人,以你害羞内敛的性子,为夫不想一直隐忍,大不了为夫答应你,尽量温柔一点。”
莫窈脸红的要滴血,真的不想再和他谈这件事了,真的丢死人了。
……
柳轻扬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手里攥着一张字条,很快,字条便被揉成了一团,化为齑粉。
她果然还是去了那个地方。
即便早已料到,此刻还是忍不住愤怒,原来就算那个人死了,也还是抹不去在她心里的位置。
他以为自己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比不上那个人了吗?
他终究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可是他岂能认输?
柳轻扬低头看自己的手,陷入沉思。
一开始他确信那人已经死了,可如今他开始怀疑了。
以那人的谨慎如何能轻易把性命交给自己这个要杀他的人?
若他当真不在了,为何羽儿还要回去?
除非那个人还活着。
那日,地牢中,殷逍告诉他羽儿的异常,为了救回羽儿,两个人迅速达成了交易。
他假意带羽儿逃走,殷逍随后追上,因不敌他和白大哥,被他假意杀死。
救出羽儿是真,可他更要那个人的命。
殷逍是拆散他和羽儿的罪魁祸首,留着他,自己和羽儿永远无法在一起。
他并不相信羽儿会因为那个男人的死而回来,一开始打定了主意把那个女人带走,再设法救出羽儿。
可事实是羽儿真的回来了。
他既庆幸,又失落。
庆幸的是羽儿还活着,失落的是殷逍果然在她心里留下了位置。
当时他想着,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自己还有机会,他可以慢慢等,等羽儿回心转意。
他相信她只是一时被迷惑了。
可现在,他不敢确定了。
若殷逍还活着,他还有什么凭仗?
他握着笛子的手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