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咏诗默默的听着母亲对于娘家的抱怨,这些东西乍一听那都是一些细碎而微不住道的小事,可是一件件一桩桩累计下来,那就是圣人都要被逼的疯狂。
做家长的如果一碗水端不平,那很有可能会导致姐弟成仇,然后老死不相往来,田母田父就是这么一个例子。
“那后来呢?”唐咏诗问道。
“那时候都说她会考上大学,不过她考大学我已经结婚了,也因为羊毛衫的事情和她吵开了,父母都站在她那边,还说不不过就是一件羊毛衫,也算是彻底让我寒了心,她考上了,但是自费的大学,家里出不起钱,就让我想办法,说是以后补偿之类的,我结婚之前的工资全部是上交的,他们那时候说这番话分明就是想要让你爸爸一起做苦力,我自然不愿意。但他们三翻四次的闹,最后我找了村里,一次性付了五千元,就和他们断了关系,以后不管他们把钱给谁,不管是死还是活,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那时候所有人都说我傻,说她大学之后会帮我云云的,我只觉得全身的轻松。自私的人就算是有钱了还是改变不了自私的本性,而我也不指望她能帮我只要不吸我家的血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唐咏诗有些咋舌,五千元,当年的工资水平也只有三四十元,五千元按照当时的工资水平就要十几年不吃不喝,房子都能够买了。
不过长远来看一次性的解决麻烦这个代价也是值得,不然现在社会多的是舍不得抛下亲情,最后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案例。
田母就是这样,说出来她就什么气都没有了,脾气来的急又快。这点和田甜的性格很像。
“妈,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管他们是好还是坏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唐咏诗都没有料到,原本欢快甜蜜的话题,忽然就以田母的家庭琐事为结尾。
“以后你们放宽了心,不是还有我们两个女儿吗?不过我看爸腰背是不是不舒服?”
“*屏蔽的关键字*病了,没事。”被女儿提出来,田广源在汽车上舒展了一下,可是汽车毕竟地方太小,长时间坐下来也让田父用手按了一下。
“要不等回去我安排医院检查一下。”
“没什么病检查什么?都是*屏蔽的关键字*病了。”田广源不以为意。
“你爸常年弯腰,脊椎早就变形了。”冷不防田母的一句话就这么触动了唐咏诗。
她再看田父和田母,两人五十多岁的年级,头发却已经白了小半,脸上也是爬满了沧桑,明明和江恺父母差不多的年纪,可是付莺莺像是三十左右的年纪,而自己的母亲却是皱纹满脸,像是两代人一样。
江天宇看上去意气风发,而田广源身躯却已经佝偻。
“孩子妈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嚷着头经常晕,让你去医院怎么就不去?“
唐咏诗则是无奈的看着两个相互揭短去却又不愿意去医院的病人。这两人像是华夏所有的父母一样,一边担心身体,一边又觉得医院不吉利不愿意上医院。另外一层意思还不是害怕去医院检查出更大的毛病,也就是逃避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