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还是没有躲过。
王氏骂完白裳裳就回过头来恶狠狠地骂白令望。
“还有你,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带坏你妹妹!你要是再不努力用功读书,我就把你扔到你爹的军营里去喝西北风!”王氏越想越来气,饭都吃不下,“一个两个的,全都不让我省心!”
白令望,姓白,名令望。
字池鱼。
他永远都是被殃及的那条倒霉的池鱼。
难兄难妹被王氏这么痛骂一通,惺惺相惜地对望一眼,彼此的眼神里都写满着同情,两人纷纷低下脑袋一声不吭,兔子一般乖巧听话。
连美味的饭菜都不敢吃了。
饿着肚子,非常残忍。
旁边的徐嬷嬷看不下去,连忙提醒王氏:“夫人,还有正经事没有说呢……”徐嬷嬷是王氏的陪嫁丫头,看着白令望和白若裳长大,自然是很疼这两个倒霉孩子。
白令望和白若裳这两只红眼兔子立即抬头感激地看了徐嬷嬷一眼。
王氏经徐嬷嬷提醒,这才想起今日早晨送来的那个请帖。
“都是被你们这两个不成器的小兔崽子给气得,害我都忘记了正事。”
王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这才说道:“三日后,英国公府举办荷花诗会,你们两个都在受邀之列,回去收拾收拾,多背点诗文,白皓雪也会一起去,千万不要又被她个庶女抢了风头。”
白裳裳心中咯噔一跳,白皓雪也要去,那她怎么办?
王氏看着他们,磨着牙齿道:“我不管你们两个这次是抄也好,是背也好,若是再像去年那样让我在那些朝廷命妇面前丢尽脸面的话,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了吗?”
王氏最后一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杀意。
白裳裳和白令望当即吓得身体笔直:“听到了!”
王氏凶神恶煞地发完脾气,脸上瞬间恢复平静,跟变脸一样。
她端起白玉碗,姿态优雅地继续吃饭,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白裳裳见雨过天晴,风平浪静,也连忙诚惶诚恐端起小碗,埋头吃饭。脑袋里拼命搜寻着白若裳的记忆,上次荷花诗会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王氏如此动怒?
白裳裳苦思冥想,终于想起来了。
上次白若裳参加赏荷诗会的时候,因为作不出来诗,所以就随手鬼画符用毛笔画了一朵荷花,结果白若裳不仅不会作诗,丹青也是糟糕得一塌糊涂,把那朵荷花画得如同王八一样。
白若裳胸无点墨的事情被所有贵女们嘲笑整整了一年。
而她哥哥白令望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为国子监的学生,白令望竟然作了一首不伦不类的打油诗,简直笑掉英国公大牙。王氏也因此在那些朝廷命妇面前愈发抬不起头来,本来就暴躁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
白裳裳暗自给自己打气,这一次荷花诗会她一定要帮白若裳洗掉胸无点墨的这个标签。
让王氏抬起头来,在那些朝廷命妇面前直起腰杆子做人。
白裳裳闷头扒粥,心中卑微地默默祈祷。
……也希望王氏能够改掉以往暴躁的坏脾气,重拾被她遗忘多年的温柔。
让白裳裳感受一下如沐春风的母爱,让自己以后在侯府里的日子能够好过一点。
正吃着饭的王氏又突然想起一事,对白裳裳道:“你前几日刚把教书先生气走,一时间找不到新的女先生过来教你,所以我叫你崔表哥先过来应应急,辅导一下你的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