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心中,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崔思止唇角含笑,黑眸定定地盯着她,语气低沉而轻柔。
“你觉得我身无分文,买不起这样贵重的玉佩。”
他分明在笑,白裳裳却从他漆黑温柔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冷郁。
白裳裳心中觉得奇怪。
小说中的崔思止明明对白若裳避之不及,处处忍让,谦和有礼,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与她针锋相对呢?白裳裳眸光瞥到了那块莹白光润的玉佩上……
心中一凝,果然是因为这块玉佩。
这块玉佩就是崔思止的逆鳞,碰不得,拔不掉。
触之必怒。
她想活命就必须要把话题从这块玉佩身上转移到其他东西上面。
白裳裳扯起嘴角,挤出一个笑:“表哥误会了,我只是听人说,玉都是有灵性的,人可以养玉,玉也可以养人,表哥身上的这块玉比我见过的所有玉佩都要透亮清澈,养出这块玉的表哥也定然是个琼枝玉树蕙心兰质的谦谦君子……”我拼命夸你总该不会触雷吧……
“养出这块玉佩的人,不是我,而是亡母。”崔思止平静地说。
白裳裳:“……”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
白裳裳想起小说中的聂氏,有些心酸,带着歉意说:“对不起,让表哥想起伤心事。”
“无碍,我母亲已经过世很久了。”
崔思止的语气很平淡,可白裳裳却还是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压抑。
尽管不久的将来崔思止会位极人臣权倾朝野,成为手腕残忍冷血无情的大理寺卿。但此时的他,也不过是一个思念亡母的落魄公子而已。
白裳裳心中柔肠百结,忍不住小声安慰他:“姑姑一定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保佑着你的。”
崔思止笑了笑,没有说话,握紧了手中的玉佩。
脑袋上漂浮的数值突然从【好感度:30】骤降到了【好感度:10】
一下子降了二十分。
有的人喜欢展示自己的脆弱寻求安慰,而有的人却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而崔思止恰恰是后者。
对于崔思止来说,安慰他的声音比嘲讽他的声音更加令他抗拒。
别人安慰同情的话语就像是刺向他咽喉的利剑,这利剑比嘲讽的声音更加尖锐冰冷。崔思止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的目光,他只需要站在最高处将曾经嘲讽过他的人狠狠踩在脚下就够了。
白裳裳:“……”为什么好感度会降?她又做错了什么?
白裳裳望向崔思止头顶的目光有些呆滞。
……行吧,爱怎么降就怎么降吧。
反正她的好感度在景砚那边已经刷成负数了,崔思止这边也干脆负分到底得了。
说不定还能负负得正呢……
白裳裳自暴自弃地想,爱谁谁吧。
崔思止不知道这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方才还生机盎然的表妹突然像是枯萎了的牡丹,被抽干了水分,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抑郁颓丧的气息。
但这一切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崔思止唇角带笑,眸子里一片阴郁。
这个表妹是生机盎然也好,是枯萎颓败也好,跟他都毫无干系。
就像她和白皓雪之间的龃龉,他也从未放到心上。
崔思止指导完白裳裳的诗文概论之后,要白裳裳握笔书墨实际操作一番,一个人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