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自己去上学。”为了表决心,傅明灼义无反顾地夺门而出。
门“砰”得阖上。
家里阿姨想到那些打车出事的新闻,怎么想怎么不放心,把傅行此叫住:“要不还是让司机送她过去。”
傅行此神色明显轻松不少,过了会,说:“跟着她确认安全就行了,别让她知道。再惯下去无法无天了。”
阿姨笑着摇摇头,就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傅明灼是傅行此一手从襁褓中带大的,各中艰辛和所做牺牲不必多说,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在乎傅明灼的人,傅行此认第二,就没有谁敢认第一。
天热得没天理,一跑准出汗,傅明灼撑着伞慢悠悠往小区门口走,路上用叫车软件叫了车,这会正是早高峰,打车市场供不应求,且这里地处富人区,距离闹市区有不少距离,鲜少有外来车辆来往,一直等她走到外面,都没有车接她的单。
柏油马路被晒得半融化,呈现出油光发亮的状态,反射刺目阳光,傅明灼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来,半眯着眼睛,回忆着傅行此的话,越想越万念俱灰,她费力思索着脱身的办法,太过专注,连树下还有另一个人都没注意到,一直到对方开始讲电话,才把她从忘我的境界中拽出来。
“你家这里怎么这么难打车?等半天没人接单,我晒都晒死了。”
是个年轻的男孩子,身形提拔颀长,透着十几岁男孩子独有的干净和清瘦,他单肩背了只书包,低着头拿脚尖研磨地面,肢体语言和他口吻中透出来的不耐烦不谋而合。
背影看来,是道亮眼的风景线。
可惜傅明灼每天在家里看着傅行此,对男色早已产生审美抗体。有关眼前这个人,她唯一的关注点就是那句“这里怎么这么难打车”。
是劲敌。
顿时,傅明灼心中警铃大作。
不远处有辆出租车缓缓驶来,车顶显示牌是代表空车的绿色。傅明灼挪开两步,小幅度冲出租车招了招手。
男生毫无知觉,冲着话筒嗤笑道:“拉倒吧,你到年纪了么你开车送我……算了,大不了今天不去了。”
说到这里,出租车在二人面前停下来。
听到汽车的刹车声,倪名决抬起头来,方才站在他旁边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伞都收好了,看来是早有准备,她小跑到车旁打开车门,手脚灵活又麻利地钻进后座,然后唯恐他追上去似的立马关上了车门,一切几乎就发生在顷刻之间。
“……”本来倪名决犯不着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让她先坐就让她了,但这天实在太他娘的热了,不知道下一辆车什么时候会来,很有可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他走至车前,出租车司机降下车窗,问道:“小伙子,去哪?”
“嘉蓝高中。”倪名决说。
“小妹妹,你去哪?顺路么?”司机扭头问后座,想做笔顺风车生意。
后座小孩被司机遮挡,倪名决看不到她,只能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坚定无比:“不顺。”
倪名决稍一蹙眉。
这声音,这语气,这架势,还有这浓烈而独特的个人风格,怎么好像莫名有点熟悉啊?
不过这炎炎烈日之下他没有心情认亲,耐下性子跟她打商量:“小朋友,车费我帮你付,不顺路的话载我到闹市区把我放下就行,可不可以?”
小孩接得顺溜:“不可以。”
倪名决被气笑了:“小朋友,你讲点道理,是我先在这里等车的。”
“是我先等的!而且是我先看到车,先上车的。”小孩不甘示弱。
空气中的火药味渐浓,司机做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