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说。”段飞舟有些惶恐,越发抱紧了自己的剑鞘,甚至耳根也有些发红了,好似觉得自己背后这么谈论对方非常不好,但仍旧是忍不住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真的很好很好,但是……”
但是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一种人吗?每一次举手投足,甚至每一个微笑的弧度,都仿佛被尺子丈量好的一样,永远在最让他人舒适的位置,永远那么优雅那么精致,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进退分明,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只能难以抵抗地从心底产生好感。
段飞舟沉默下来,因为他发现烈恩说得对。他就是觉得贺云舒太完美了,完美得很不真实。
除了喜欢打扮成女人的古怪癖好之外,真的找不出任何一个缺点。
“简直像个真正的女神。”烈恩用类似咏叹的调子感叹掉,“被摆在教堂里供人膜拜的那种,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是。”段飞舟忍不住皱起眉头,觉得烈恩说得也未免太过分了一些。
烈恩摇了摇头,“我可并不觉得他这样子有什么不好。而且这也并不令人奇怪,顶多证明他有着极好的家世,从小接受极好的教养。哦对,还可以证明另一点——他现在和我们都不熟。”
段飞舟顿时有些困惑,“不熟?”
“你的人生阅历还太浅薄了,小子。”烈恩将视线从电脑屏幕前移开,看着身后段飞舟,“你就等着看吧,等到什么时候他和我们真正熟悉起来,他就绝对不会再是这幅样子了。”
“……那如果始终不熟呢?”
烈恩摊手,“那就等着会不会有哪一天,出现一个让他真正在意的人或事吧。人呐,一旦有了真正在意的东西,就很难再完美了。”
段飞舟懵懂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一点懂了,又似乎根本没懂。
“不过话说回来,贺云舒现在这个样子,着实是让人着迷。”烈恩突然又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越是想象他最真实的一面,越是想象有朝一日剥下他那外壳之后能看到怎样的景色,就让人越是兴奋啊。”
段飞舟听得眼角直抽,脸色也黑了下来。
烈恩还浑然不觉,笑容简直叫人不适。
“是啊,贺云舒真的太好了。”段飞舟凉凉地道,“难怪他会喜欢他。”
烈恩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神色难看得难以形容。
段飞舟没有明说,可任谁都听得出他话语中的两个“他”分别指的是谁。是啊,哪怕他自称自己只喜欢女人,哪怕他其实是个男人,但他还是喜欢他,瞎子才看不出来。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还能好好说话吗?
段飞舟冷哼一声,不等烈恩做出其他反应,转身便回了自己之前选好的房间,还非常用力地关上了门。
好半晌,烈恩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脸,苦笑一声,“其实吧,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哪怕丹洛,咳,不对,如今烈恩已经知道这个人的真名其实叫做向杉了——哪怕向杉确实喜欢贺云舒,贺云舒也显然并不喜欢向杉。
“向杉啊向杉,”烈恩突然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活该你也有今天。”
……
二楼,向杉与两个保镖正凑在一起斗地主。
“赵哥,王哥,”向杉拿着扑克牌,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你们跟着云舒学长多久了?学长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挺多的吧。”
“小赵是今年刚来的,比楼下小陈早不了两个月。”老王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