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织的草料在身后堆得高高,房里温暖的火堆将湿漉漉的小兽重新烘干。
这一整晚谁都没睡,先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后又地震一般,小岛剧烈晃动,但见小兽们心无旁骛的模样,陆绚心想这或许是海岛的常态,于是只在夜间去看了少年几次。
凌晨,雨停,天空中的阴霾散去,星光被雨水洗刷得晶莹璀璨。
少年开始退烧,迷迷糊糊间就着陆绚的手喝了一大碗泉水,干裂的嘴唇终于变得湿润。
与此同时,三花小兽也带领着同伴从热带雨林的山腰返回,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垂耳小兽和一只大牙小兽在夜间跋涉的途中受伤,被坚决不愿放弃同伴的带疤和三花用箩筐从山上背下来,这才使得它们步履缓慢,几乎走了整夜。
不过它们也不是毫无收获,大雨驱赶山中的昆虫涌出巢穴,除了照顾伤员的小兽之外,其他小兽都将箩筐装得满满当当,它们是杂食动物,喜欢吃素,却是蜘蛛、蚂蚁、甲虫的天敌。
沙田旁边空置的牲畜圈,是个四四方方如渔网般细密的笼子,以前关押小兽们的地方,现在可以饲养这些肥硕的昆虫了,但谁都高兴不起来。
木屋内,篝火熄灭,门沿的水珠折射出清晨的光晕,带着海腥味的空气褪去,天空澄净得一丝杂质也无。
垂耳小兽窝在床里侧,它的腿骨折了,因为很疼,它整个团作一团,不停地呜咽。
大牙小兽一动不动,皮肉伤,后背被尖锐的树枝划破。
带疤小兽正在捣碎阿丝加斯草的嫩叶,眼泪滚过绵软的毛毛,落进石碗中,屋里其他的小兽都静默着,良久,它们出门干活了。
海岛上的生存每一天都是挑战,比起死在海盗手上的无数同伴,垂耳和大牙小兽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天神的恩赐。
三花小兽守在篝火边,熬着食物,呆滞着,眼神充满绝望。
陆绚已经为大牙小兽清洗过伤口,涂上伤药,比它伤得更重的垂耳小兽,他检查完伤势,心里一沉,闭合性骨折,后腿呈现出扭曲的形状,有些棘手,但……并非没救。
还好他的前女友是宠物医院的医生,他曾耳濡目染了一段宠物医院日常,知道该怎么做。
“别哭,会好的。”说完,他取来干净的麻布为它擦拭身上的水渍。
垂耳小兽轻轻颤抖,在陆绚触摸到它的伤处后凄厉地惨叫。
“好了好了,马上。”陆绚温声哄着。
他对待这群小兽极有耐心,谁让他是一个毛绒控呢?
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他的前女友曾经假装遛狗和他偶遇搭讪,轻易拿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在他们关系持续期间,他每天最期待做的事就是去接前女友下班,顺便挨个关爱一番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的小家伙们。
尽管他们后来因感情不稳定而分手……虽然细节想不起来了,但前女友临别送了他一只被人遗弃在医院的橘猫,取名球球。
球球刚到家时胆子小,非要和他睡,传染了他一身猫藓,他简直怀疑是前女友的报复,但他依然宠爱着球球,直到球球因为感染瘟疫去世……他也被车撞得七零八碎。
心中想念,看着垂耳小兽,就会想到曾经在他怀中卖萌的球球,一样肥肥的大脸,绵软的小爪。
“乖,很快就不痛了。”温热的手掌抚摸过小兽的耳朵,寻到伤处开始固定骨折部位。
“叽……”垂耳小兽强忍疼痛,眼泪簌簌湿润了脸颊的毛毛,像是在说我会很乖很乖的。
陆绚依着前女友那里学来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