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卧室所有的灯打开后,时染躺下闭上了眼。
香樟公寓。
在门口不知道点燃第几根烟时,周亦终于等到了回来的岑衍。
烟头摁灭,他大步走到岑衍面前,有些烦躁生气地质问:“今晚爆出来的那条你的八卦新闻到底怎么回事?!你他妈……”
岑衍没看他一眼,直接输入密码进屋。
周亦气得胸膛直起伏。
他跟在他身后,冷笑连连:“要不要问问,哪家媒体谁敢报你的新闻?没有你的默许,他们敢把你的照片往上登?还是私生活?!”
“你以为我眼瞎了?商场那张照片,那个背影不是时染是谁?”
面前人仍是一副神色淡漠模样。
怒极攻心,周亦恨恨:“当年你是不是亲口说过,你对时染一点男女间的意思都没有?既然没有,你现在招惹她做什么?你可以不喜欢她,但别忘了,她是时遇寒的妹妹,也是我们的妹妹,除了你,我们这圈儿里谁不是看着她长大的?”
“你究竟想做什么?”他质问。
可他等了很久,岑衍都不曾回答他,只是从酒柜中拿出了一瓶酒和两个高脚杯,淡淡地掀眸看他,嗓音寡淡地问:“喝酒吗?”
“……”
喝个屁!
周亦气得扭头就走。
“别说做兄弟的没提醒你,你要真玩儿时染,时遇寒不会放过你,咱们兄弟也没得做。别他妈禽兽不如!”临走前觉得不解气太操心,他恨恨骂了句。
重重甩上车门,周亦又从烟盒中捻了根烟出来点上,吸了好几口他才觉得气顺了那么一点儿。
眯眸,回想着岑衍刚刚那副欠揍死样儿,不知怎的,他竟是忽然想到一个大胆的不可能的猜测——
难不成,岑衍对时染是有那样的心思的?
不然……
如何解释自从时染回国出现后他的种种异常?
思及此,周亦眉头紧皱,有些惊恐更是不可思议地看向那扇大门。
领带扯掉,扣子解开,岑衍背靠着沙发喝了不少酒,但他向来自持克制,哪怕心底暗涌剧烈翻滚,有些东西更是肆意地横冲直撞想爆发,他到底没让自己一直喝。
只是,他的一双深眸极暗,像是倾倒的墨汁,浓稠得根本化不开,他的周身则像是被寒意笼罩似的,显得异常森寒冷漠。
压制着,放下酒杯,他起身上楼洗澡,等下还有个海外分公司的视频会议需要他开。
只开了楼梯壁灯,男人踩着楼梯优雅矜贵地信步而上,他的身形颀长而又笔直,只是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从背后看竟有种难以言喻的寂寥孤凉感。
是夜,岑衍仿佛不知疲惫一直在处理公事,几乎一夜未睡。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苏浅失眠了。
接下来的三天时染乖乖地住在了时家别墅,每天清晨准时早早起床陪爷爷奶奶散步聊天哄他们开心,之后开心地享受大伯母宋清亲手准备的早餐。
气氛其乐融融。
而吃过早餐的上午她不是陪爷爷一块儿打理花房,便是陪大伯母逛街,只是虽然每次大伯母都是说自己买东西,但到了商场实际上都是买给她。
不止她住的公寓里,就连时家她专门的衣帽间都塞不下了。
而到了晚上,时家是都早睡的。
时染睡不着。
每晚她都会在某个时间醒来,而后